“坐车去,去慈济医院。我到之前,谁都不许多说一个字。”梁岁把大洋递过去,一字一顿地说道,“若是让我知道,谁在外头坏了安清帮的名声损了安清帮的脸面,就别想竖着从慈济医院里出来了。”

    几人同时抖了一下,应着一溜烟儿跑出了屋。

    阿棠同样被他话里的杀伐气吓得抖了抖,此刻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眼前这个被自己随意使唤的人,其实是打小跟着房怀打打杀杀长大的。

    即便留了洋,读了书,被黑漆漆的制服裹着,也盖不住他藏起来的一身匪气。

    阿棠捂着胳膊也想走,却被梁岁拦了下来。

    他笑着,“二姨太,衣服还没量尺寸,您要去哪儿?回头二哥再责怪我没照顾好人,我可担待不起。”

    阿棠拼命摇头,“我要回去找二爷......”

    可她哪扭得过梁岁呢?

    被半拖半拽地拉到最初那张椅子上坐下,血腥气一阵阵往鼻腔里钻,刀尖就躺在胸前的桌上。

    阿棠一下子不敢动了。

    陶帷初拧着眉地来回打量二人,一时没太明白眼前这个穿制服的到底要干吗?

    “陶掌柜,初次见面。方才实在对不住,手下的人不懂事,冒犯了,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把那些碎嘴婆子的话放在心上。我姓梁,单名一个岁字。”梁岁把生煎包随意一丢,伸出手,礼数周全。

    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把那一幕斩手带过了,似乎并不打算追究。

    谁知陶帷初完全不搭理他,恹恹地扭开头,“翁子,把这东西丢出去!”

    梁岁一愣,下意识以为说的是自己。谁知那小厮两步上前拎起生煎包小跑着拿到离得最远的那张桌上了。

    原来是不喜闻包子味儿,梁岁险些失笑出声。

    这人呐....脾气是真差。

    他打量了下四周,瞧见满屋子的地毯,就连楼梯拐角处也都铺着。所有椅子靠背也都摆着软垫,像是根本挨不了硬物一样。

    怪不得光脚,身子是真娇。

    估摸的差不多了,梁岁才坐下,瞟了一眼抖成筛的阿棠,慢悠悠开口,“陶掌柜,陶家世世代代做衣,早年间更是伺候宫里贵人们的。凭着一手睥睨天下的手艺,相传都能让皇后敬三分。我们二姨太仰慕您的手艺,才想来求一件衣服。不知如何做,才能让您答应呢?”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可陶帷初本就是个由着性子来的,他压根儿不懂什么叫客气,何况烦这帮人烦的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