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曲县高高的城上,一名披挂齐全,有着火一样赤色钢须的大汉,屹立在那。他是阳曲能抵挡到现在,最结实的壁垒。

    童贯持着金枪,抬头看着城墙上的虬莽大汉,一对朗目熠熠生辉。

    “大人,阳曲久攻不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名军候走到童贯身旁,小声问道。

    “强攻了数次,都被那胡裂地拦下,若是等到太原那边派来援军,主公交待的任务,怕是完不成了。”童贯皱了皱眉头,他想要拿下阳曲,但是又不想耗费太多兵力在阳曲上。

    “若不是此人,吾等早就已经敲开太原郡的门户了。”军侯顺着童贯的目光看去,正巧胡裂地也往这边看来。

    四目相对,军候身体哆嗦了一下,别过头去,不敢再望。

    “童子扬,有某胡裂地在此,你休想踏入这阳曲城内半步。”

    “狂妄!”童贯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哈哈”两米长的大刀抬起,胡裂地拿着血色的刀刃直指着童贯,冷笑道:“是不是狂妄,等你将枪架在某的脖子上,在说这话吧。”

    “哼。”童贯闷哼一声,不再答话。将手中金枪一举,身旁的军候顿时心领神会。

    令旗挥动下,五千黑甲士兵举起云梯,发出一声整齐的咆哮,向着阳曲城发起全面进攻。

    胡裂地面色凝重,先前童贯还只是分成两轮次的攻城来试探,现在却是要发动亡命冲锋,不难想像待会的死伤会有多么的惨烈!

    胡裂地对着身旁的几名阳曲士兵,语气沉重道:“童子扬这次是动了真格,你们务必要提起十二分精神来守城。”

    “胡大哥你就放心吧,弟兄们剩下来的这四百三十二条性命,与阳曲共存亡!”在前几次攻城活下来的这数名阳曲士兵,都面带决然之色。

    “好,共存亡。”胡裂地握紧刀柄,放声笑道。那豪迈的笑声,如暮鼓晨钟,哪怕是隔着战场的喧嚣,还是清晰传入所有人耳内。

    “虽然粗鄙,但是确实是条汉子。”童贯看着在城楼上豪放不羁的胡裂地,不由感慨道:“没想到太原郡除了吕布、张辽,还有这等英豪。”

    不过尽管如此,还是得快点打下阳曲才行。

    童贯瞳孔微缩,心里有了决断。

    “待会某会亲自上阵,指挥将士的事,就交给你了。”

    “这大人万不可轻易涉险啊!”军侯脸色一慌,忙道:“若是大人出了个三长两短,要我们怎么和主公交待!”

    “我意已决,不必再劝,况且”童贯嘴角一翘,含笑道:“我们的主公不也经常这样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