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知他方才必然听得一清二楚,愈发有心气他,掩唇笑道,“都不是外人,叫声‘父亲’有什么要紧的?”

    若是在这之前听姜姒说这样的话,许之洐必定心中酸楚难过,甚至还要气得咯出血来。

    但如今,他只是笑了一声,冲姜姒道,“你附耳过来。”

    姜姒便也依言俯身靠近。

    那人便道,“不管叫谁父亲,都是我许之洐的孩子,身上都淌着我许之洐的血,是我许之洐留在你身子里印记。他每叫你一声母亲,都要提醒你——姜姒,你跟了我四年。”

    姜姒轻笑一声,“你这张嘴,不要也罢。”

    她说着便端立命道,“取针线来。”

    许之洐拧着眉,自他那夜被带至平阳宫,他的眉眼无一刻舒展。此时亦是蹙眉盯紧了她,“你又要干什么?”

    万嬷嬷磨磨蹭蹭地奉上了针线,姜姒便道,“给他缝上。”

    万嬷嬷一惊,“公主要缝什么?”

    姜姒朝许之洐努努嘴,“缝他的嘴。”

    万嬷嬷惊慌失色,手便开始发起抖来,“公主......”

    许之洐嗤笑一声,从她的眸子一路向下盯住她的玉杵,眸色轻佻暧昧,“早知你有这样的好主意,便该把你的身子缝起来。”

    许之洐霸道无礼惯了,这张嘴也素来不肯吃亏,如今便被拴在丹柱之上,一只手形同虚设,竟还要逞这口舌之快。

    姜姒的脸登时一红,从万嬷嬷手中夺来针线,踩上矮榻便上前要去缝他的嘴。眼见着那针就要扎上去,许之洐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你们方才吃的暖锅,我也要吃。”

    姜姒简直要笑死,没想到许之洐竟提出这种要求来,她不可思议地睨着他,“嘴都快没了,还吃什么暖锅?”

    那人泰然自若,“昭时吃的什么肉,我便要吃什么肉。”

    “孤为何要应你?”

    那人挑眉,“凭我是......”

    她立即就知道许之洐要说出什么来,登时喝道,“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