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去,不会有人发现。”

    “可姐姐不会愿意见我。”

    上一回她去北宫见白芙,因没有救下许盈,白芙心里必是介怀的。

    “她会的。”

    姜姒抬眸,“你又不是姐姐,怎么会如此肯定?”

    伯嬴伸手拨顺了她垂下来的碎发,疼惜地注视着她,低声叹道,“你真是被吓坏了。”

    姜姒不明白伯嬴的意思,亦不明白他为何这样看着自己。

    她便问,“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伯嬴的目光转而坚定,语气也不容置疑,“你要去。”

    “为什么?”

    “这是我们唯一能得自由的机会。”

    唯一能得自由的机会,是多么有吸引力呀!

    姜姒笑起来。

    但若能得自由,没什么是不能做的,没什么地方是不能去的。

    这饕风虐雪还兀自铺天盖地下着,伯嬴携她趁夜色到了白芙的曲台宫。

    披了连帽大氅依然觉得冷,但他牵着她的手,他的掌心温热,便将这凛冽的寒意都堪堪隔了出去。

    姜姒从未来过曲台宫,那高高的台基已然落满了积雪。红红的宫灯亮着,透过大雪发出微红的光亮来,而门窗之内暖黄的烛光使大殿看起来十分暖和。

    及至到了廊下,姜姒却止步不前。

    她在永巷日久,习惯了住伯嬴那简陋的厢房,这巍峨壮丽的曲台宫与她方才饮酒之地实在是两个世界。

    她心里隐隐不安,但伯嬴轻轻拍下了她帽子与肩头的落雪,目光柔和地揉了揉她冻得发红的脸与鼻尖,“进殿罢。”

    姜姒不知道殿内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因而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