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然望着他的脸,他越是靠近,她越是想起在西伐中军大帐中的每一夜。

    她在承受他每一次索取时,双手俱被举至头顶牢牢缚住。及至每一个平明时分,她酸麻疼痛的双手被解开,被他踢下榻去,又由兵卒将她囚至粮车之中。

    那时的她没有片刻自由。

    那时他只会给她半刻钟的时间吃饭,不必果腹,只是勉强活着饿不死便罢。

    每一次她仓促吃完,将将恢复几分气力,漱了口,一块粗布便会立即被塞进她的口中。

    往往此时,她便识趣地褪下去粗布袍子,主动去浴桶之中清理自己,跪在他脚下侍奉。

    他偶尔说话的时候,亦是凉薄无情。

    “低贱肮脏的东西,怎配得到一点好?”

    “许鹤仪召幸你时,你也如此放荡么?”

    她从来没有逃脱过许之洐的掌心,从来没有。

    她实在惧怕他的亲近,因而才会说与他做个“故交”。

    但他不愿做故交,他只要她做他的女人。

    此时他的亲吻狂热有力,他根本没有理会姜姒眸中的百般复杂。他日日卧在甘泉宫装病,日日饮下那苦涩的汤药,日日面对苏家姊妹,他早就忍不了了。

    因而一处理完朝堂事务便赶紧来找她。

    他剥下她的衣袍,咬着她的耳垂,低低道,“朕要召幸你。”

    姜姒心中一凛,同样的话许鹤仪也说过。

    她紧闭双眸,不再挣扎。

    天子召幸,谁又敢忤逆。

    好半晌却不见他有什么举动,就只是趴在她身上,一动也不动。

    姜姒有些喘不匀,试探叫道,“陛下。”

    他没有反应,甚至就在她颈间的呼吸声也几不可闻。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似战鼓擂响,他的胸膛如此靠近自己,听起来却轻缓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