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洐蓦地扭头看她,这么说,她与裴成君已有夫妻之实了么?

    他嗤笑一声,静默许久,才问,“你当真值得我待你好么?”

    阿姎心想,我并不需要你待我好,若是嫁给裴哥哥,裴哥哥自会对我好。他说要明媒正娶,要正正堂堂不愧不怍。她相信裴成君说的话,她也相信裴成君的人。

    裴成君是君子,他必不会食言。

    见她不说话,许之洐已踱步走来,垂头打量着她,重重地捏起她的下巴,“说话。”

    阿姎一凛,身子向后一退,兀自逃开了他的手心,“殿下要问什么?”

    许之洐的手顿然僵在空中,须臾上前再次扣牢了她,“你不值得。”

    阿姎被他捏得疼痛难忍,痛苦地闭上眸子。又陡然听到什么东西哗哗作响的声音,他沉声道,“看看这是什么?”

    她蓦地睁开眼,他手中的是一条赤金锁链。

    那锁链长不足五尺,两端环扣,其中一段雕着的朱雀栩栩如生。

    她从前没有在长信殿里见过这东西,但她见过朱雀。她每每沐浴,总见到自己的腰身亦是烙着一样的朱雀印记。

    这朱雀印到底是什么?为何她身上会有这样的烙印?

    她羞于向人问起,因而一直不知晓。今日见他手中拿着雕着朱雀印的锁链,她心里隐隐想到些什么,却只在脑中倏忽闪了一下,再怎么想都想不清楚,怎么忆都忆不起来。

    只是莫名地惧怕这条锁链。

    阿姎脸色骇白起来,又听他阴阴郁郁道,“喜欢吗?”

    他细细欣赏把玩,又玩味地打量着她的反应。

    阿姎心里一空,她蹙着眉头看他,断然道,“不喜欢。”

    他俯身下来,一手捉住她的脚踝,不容置疑道,“你会喜欢的。”

    阿姎奋力踢他,“放开我!我不喜欢!”

    混乱中,她踢中了许之洐的下颌,他墨色的双眸眯起,脸色顿时阴翳下来,“是我太过纵容你了!”

    他将她拖过来,扣牢了她的脚踝,咣当一声上了锁,另一端紧紧扣在榻脚处。阿姎哭着试图去解开锁链,她企图逃开,但这锁链只不过四尺左右长,她每迈开一步便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