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采女轻叹一声,“是呀,昭时没有父亲,又不在母亲身边,实在是可怜。”

    话锋一转,又探过身来低声询问,“娘娘,芫容华疯了一事,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苏采女仔细分辨姜姒的反应,企图从她脸上察觉出她与许之洐离心离德的蛛丝马迹,怎奈不知是她隐藏得太好,还是他们二人根本不曾心生嫌隙,她的脸上平静得毫无波澜。

    姜姒含笑,“约莫这几日便会有说法了。”

    苏采女收回探究的目光,暗忖芫华的计谋实在无用,倒不如趁芫华神志不清通过姜姒的手除掉芫华。

    她的亵/衣在芫华手里,虽已命人暗自翻遍了华阳殿,竟遍寻不着,着实生气。想来便是芫华发了疯,自己终究无法似从前一般踏踏实实过日子。

    苏采女这般想着,便道,“娘娘可还记得去岁正旦嫔妾送给娘娘一支红翡翠镯子?”

    姜姒颔首。

    苏采女肃然道,“都是芫容华的主意。嫔妾因亲姊妹被留在未央宫中,不得已受制于人。芫容华听顾皇后的命令要害娘娘,因而命嫔妾将一支淬足了藏红花的翡翠镯子找机会送给娘娘。”

    “那时候娘娘腹中还怀着昭时公子,若戴上镯子必要滑胎。嫔妾亦是要做母亲的人,不愿意害人。恰巧嫔妾手中有陛下御赐的红翡翠镯子,与芫华给的一模一样,所以才送了娘娘那支镯子。”

    原来如此。

    苏采女继续道,“芫容华作恶多端,她做下的腌臜事又岂止这一桩一件。”

    姜姒虽知芫华不简单,但也有心听听苏采女的说辞,因而问道,“难道还有别的事?”

    苏采女长舒一口气,正色道,“永宁元年七月底,芫容华指使周子春与青陶往长乐殿放黑寡妇,企图毒死娘娘,顺带栽赃给当时尚为采莲娘子的良侧妃。”

    “永宁元年腊月,芫容华暗示周子春往娘娘的安胎药中放桂芝,自己又买通了膳房的赵婆子,往娘娘喜欢的牛肉汤中加了扁桃仁,企图害娘娘滑胎。”

    “桩桩件件,都是死罪。嫔妾如今想来,依旧头皮发麻。”苏采女唏嘘不已。

    姜姒虽心中震惊,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从容问道,“苏侧妃,你可敢在殿下跟前指认?”

    苏采女点头,“自然,嫔妾所说句句属实,有何不敢。”

    正说着话,忽见崔瑾瑜慌慌张张进殿禀报,“娘娘!昭时公子中了蛇毒!”

    姜姒心里咯噔一声,惊得兀自站起,险些栽倒在地,开口时声音亦是打着颤儿,“快传长雍!”

    “殿下已经命医官去了,只是昭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