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刘武周专门牵扯着高丽,罗士信就可以专心训练队伍和对付罗艺了,以他治军的手段和谋略,很快就把罗艺压缩在北平郡城里,不敢轻易出门了。

    “少帅,罗士信保护不力,害得少帅千里奔波,请少帅责罚!”罗士信袒着上身,绑了几根荆条,跪倒在张恪面前,这叫负荆请罪。

    张恪紧走几步,伸手抓住罗士信的胳膊,“士信,咱们是一块儿经历过生死的,卢龙塞的事情不能怪你,你不必如此!

    你在辽东收服了三郡,为我们齐郡体系在幽州打出一块落脚之地,不但真正解决了战马和皮子的问题,更让我们在战略上有了更多的选择,这是大功一件!”

    说着话,解开他背上的荆条,解下自己的披风给披在他的肩上,“士信,上一次幽州之行,咱们两个人一东一西,干得都不错。

    这次咱们还要干一件大事,等回到住处,咱们坐下来慢慢谈。”

    说完张恪拉着罗士信的手,指了指船上,“士信,这次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你看看都有谁来了?”

    罗士信抬头一看,正在驶来的小船上,赫然是杜如晦扶着房玄龄朝着他挥手。

    “少帅,房先生怎么看着有些异样?是受伤了吗?”

    张恪摇摇头,“他没事儿的,你这里有马车吗?”

    房玄龄确实是受伤的,不过受的是棒伤,他自己跑到军法处,自领了二十军棍,而且是请魏征监的刑。

    此前他那看似无意看似玩笑的话,却把文武之争摆到了桌面上。

    张恪现在刚刚起步,正是需要凝聚人心的时候,房玄龄话一出口就知道糟了。

    打天下和治理天下不一样,张恪现在正是打天下的时候,需要更多的武将冲锋在前,攻城略地。

    就算是得了天下,也是需要武将戍边平乱,震慑四方的。

    张恪现在手中的文官并不多,重要的也不过是房、杜和魏而已。如果他们三个存了以文御武的念头,那以后该如何自处、如何相处?

    房玄龄说错话之后,张恪并没有安慰他,甚至没有理睬他,只是转身离开了书房,让他们三个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想了想,房玄龄没有犹豫,立即叫上魏征和杜如晦,赶到了军法处,自领了二十军棍,还请魏征出面监刑,杜如晦一起看着。

    要说房玄龄也够狠,一顿军棍打下来,那真的是皮开肉绽,可是他一听说张恪要到幽州来,二话不说,抹上药跟着就走。

    最神奇的是张恪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赶路的时候让房玄龄趴在马车上,本来三天的路程,硬是多走了一天才赶了过来。

    经过几天的调养,房玄龄这才能够让杜如晦扶着下船,要不然就得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