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画萼当即表示她也不知此曲何名,只是偶得半卷残卷,一直未能窥得全貌,深以为憾。前不久不过向陛下提过一句,陛下特意让人复原此曲,此乃陛下心意,颇费心力,不便转赠于人。

    闻香性子淡泊,听出卢画萼是故意炫耀也未说什么,反而祝贺卢画萼得陛下宠爱。

    卢画萼得意不凡,挑衅地看向谢禧,谁料谢禧也没多说什么,只淡淡地说曲子不错。

    “咱们这位陛下,”谢禧想起卢画萼谈起陛下时眉眼含春的模样,“凛若秋霜,天人之姿,随随便便的赏赐,都不用多用心,就把人哄得找不着北。”

    “那你怎么还能分得清东西南北呢?”谢禧今日来清净殿寻她,摆明了不想见林陈叶,偏偏林陈叶还非得让她进来,谢禧从见到他开始就没抬头,所以没看见林陈叶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

    谢新绿旁观者清,瞧得分明。

    谢禧对着林陈叶那张脸,好看是好看,不过,“好看的男子嘛,父亲和阿兄还不够好看吗?我看了十五年也该看腻了。”

    谢将离年轻时可是大兖出了名的美男子,不仅剑眉入鬓,颜如冠玉,而且身姿如松,气宇轩昂。否则也不会引得长公主下嫁。

    至于谢觉,虽然平时性子不着调,但那张脸甚肖其父年轻时,不知是多少女子的春闺梦里人。

    归功于谢将离的良好遗传,谢家儿郎大都玉树临风,女儿般般入画,向来是平城权贵联姻的首选。

    “阿姐,今年平城下雪比往年都要早,你说会不会下很久,那样可有得玩了。”

    谢禧一向喜欢冬天,苍山负雪,明烛天南。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坐在廊下围炉烤火,静听雪落,偌大的天地间唯余她一人。

    “明日陪你堆雪人好不好?”

    “好啊,我妆匣里还有一串碧玺手串,到时候拆两颗出来做雪人的眼睛。”

    …………

    不过她们没等到明天一起堆雪人,当天夜里,游金敲响了平芳局的殿门。

    彼时谢禧晚上吃多了睡不着,玉楼扶着她绕着正殿一圈一圈散步消食,谢新绿穿着斗篷坐在廊下看着她,天上下着小雪,不时飞到谢禧脸上,冰凉凉的。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响声。

    谢禧不禁向外看去,谢新绿站起来,“出了何事,外面何人喧哗?”

    萝女从前头急急忙忙跑回来,“是陛下身边的游金大人,说有急事来请两位娘子,万分火急。”

    “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