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敬忠冷哼一声,“人心就是那么回事儿,能揣摩到,就能青云直上。”

    苏定远点头,然后道:“我虽几十年未曾离京方圆几里,可与蔺参军书信往来不断,武举那日我入宫,便是因他信中所言,北燕精骑或有异动,境内有调兵迹象。只可惜陛下未曾理会,还当我是想回玉龙关。”

    众人自然知道眼前这位相当于是被变相囚禁,只不过事关宫中圣上,他们当然不会多话。

    可实际上,依眼前之人的修为武功,就算他真要离京出城,又有谁能拦得住?

    所谓的大内高手自然不行,可难不成还要调大军围剿他一人不成?

    苏定远说道:“前几日便是他最后一封密函所至,言北燕已陈军玉龙关十里之外,让我早做准备。”

    魏旸胥等人相视一眼,这事,兵马司可未曾有过风声。

    “只是陛下并没有理会,恐怕他对玉龙关也很有信心吧。”苏定远轻呼口气,淡淡道:“我想说的是,若无玉龙关部署舆图,如此天下雄关,得要多少人命才能填平。”

    魏旸胥等人脸色大变。

    “苏将军逾越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

    几人低声道。

    边关具体布防除却镇关大将外,便只有宫中圣上明晰,甚至是连兵马司都无权过问。像苏定远这般久居京城,那像是布防舆图这等重要之物,自然是要送至宫中的。

    现在这话,可就是在怀疑宫中了。

    苏定远没说什么。

    正当众人沉默之时,门外有脚步声而来。

    接着,便是一行数人或龙行虎步,或脚步虚浮,或吊儿郎当地走进了这议事堂中。

    “你们?”魏旸胥刚待发火,却一下看清了眼前数人的穿着,接着认出了当先那位辅国大将军萧方的身份。

    “老苏,论对狼崽子的嗅觉,还是你厉害啊。”

    “话虽如此,不过昨夜那场仗不是你指挥的吧?笑死人了。”

    “好家伙,我还睡着呢,就听着那马蹄声跟地龙翻身似的,给我当场吓醒了,还以为那些狼崽子到了家门口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