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采薇像一只雨后被冲出地穴的蚯蚓,艰难的扭到了南墙,继续求周小旗,“我不是凶手,但是我□□凡胎,当然怕疼,巨痛之下,屈打成招,又有什么意义?”

    “周大人方才明明说不求升官立功,只求找到真凶,为陈千户父子复仇,以报答陈千户知遇之恩。如果我被迫招认,误判了死刑,为真凶顶罪,你岂不是放过了真凶?让其逍遥法外?”

    周小旗欣赏着魏采薇的狼狈,看到白天高洁清冷、像个女菩萨般的漂亮小寡妇在他面前卑微似尘土,真是太痛快了!

    所以周小旗没有阻止魏采薇徒劳无功的蠕动,他就是喜欢这种猫捉老鼠的感觉。

    周小旗笑道:“宁可杀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今晚我若撬开你的嘴,让你招供,我就抢在陆英前面破案,立了大功。如果我撬不开你的嘴,你的确无辜,我就杀了你,做出入室打劫杀人的假象,然后去找下一个嫌犯,一个个的来,总能找到凶手。”

    这个周小旗和陈千户真是蛇鼠一窝、丧心病狂、歹毒如斯!

    此时躲在卧室的汪大夏已经脱了鞋子,只穿着袜子,悄没声的像一只猫似的趴在楼梯上慢慢向下爬。

    借着微弱的烛光,魏采薇隐约看到一团黑影沿着楼梯下来,心下稍安,汪大夏来救她了。

    就像上一世一样。

    魏采薇尽力拖住周小旗,挤出几滴泪水,“求求你,我真的不是凶手。”

    “是或不是,审审就知道了。”周小旗瞳孔蓦地一缩,将手里剪子般的工具掐在她的左眼的眼眶上!

    眼睛蓦地受到刺激,会本能的闭眼,右眼闭上了,但是左眼无论魏采薇如何用力,都合不上眼睛。

    因为周小旗手中的工具生生撑开了她的上下眼皮,露出大眼睛。

    魏采薇浑身发抖,就像被扔进了冰河,“你……你要做什么?”

    周小旗左手用工具撑开她的眼皮,右手举着蜡烛,晃动着透明的蜡油,滴在她的脖子上。

    “啊!”

    魏采薇发出一声惊呼,脖子上的肌肤尤为柔嫩敏感,瞬间被滚烫的蜡油烫红了。

    周小旗得意的说道:“你周围只有汪府一个邻居,汪府这种深宅大院,你纵使叫破喉咙也没有人听见。”

    “是不是觉得烫得慌?”周小旗举着蜡烛,缓缓靠近魏采薇被迫睁开的左眼眼球,说道:

    “烫脖子只是开胃小菜,正餐还在后面呢,魏大夫长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可惜了呀。”

    周小旗手中晃动的烛火,就像毒蛇吐的信子,闪烁着,时长时短,欣赏着猎物的恐惧,“一滴蜡油下去,左眼就烫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