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很累很累,身体是,心也是。

    夹在家族,也包括自己的期望与皇上中间,她两面为难。

    这种感觉,已经要把她逼得窒息了。

    她是不是不该进宫?不该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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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很快到了七月七,又匆匆而过。

    春白将晚膳撤了下来,看着里面只动了几筷子的饭菜,唉声叹气。

    墨竹见了,上前问道:“怎么了?还是没用多少?”

    她点头,“就用了小半碗米饭,一点青菜,一块儿排骨,我都不知道主子到底是食欲不振,还是在节食。”

    “眼瞧着人就比初五那日清减了不少,可都快过去半个月了。”

    墨竹略略思忖一阵,笑道:“那应当是主子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吃不下去,但这些日子,胃饿小了,就吃的不多了。”

    拍拍春白的肩膀,“别担心了,以前在府上,主子也曾如此。”

    说罢就进了屋子,“主子,因平三藩进展极大,皇上特赐宴于瀛台,百官同庆,就在后日,七月二十一。”

    富察舜华兴致缺缺,“去就去呗,我又去不了,你都说百官同庆了,那自然,场面上宫妃不得参与。”

    “都是没准儿的事儿,万一皇上带着您和诸位主儿前去避避暑呢?饶是现在已入初秋,可秋老虎还厉害得很。”

    “能出去,自然是好的,皇宫里,院子都是四四方方的,景色就一处御花园,真能把人憋出病来。”

    她拿起扇子,靠在迎枕上,扇着风,“前几日我就瞧这小阿哥身上不出痱子了,我这心里,既高兴又不高兴。”

    孩子好了,她自然开心,可不能见到了,难免心思低沉。

    墨竹晓得她所想,笑道:“小阿哥好了,是好事,哪怕不能时时见面,知道他健康就好。”

    “看您热的,奴婢叫人给您去一壶酸梅汤来。”

    漾月又是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贴在富察舜华耳边又是耳语几句,“今晨早朝,三藩大局已定,皇上赐宴瀛台,便想要攻打台湾了,于是有大臣顺着皇上心意提出,复职施琅,但施琅吃过几次败仗,家中又是明朝降将出身,所以被大臣们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