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走,其实就越寸步难移。
不仅花朵会渐渐紧密起来,试图阻拦前进者的脚步,就连那些异种也时不时冒出,给来人“惊喜”。
而秦倦是血族这一点,当真在走入后半截花海的时候,遭到了更多的袭击。
这些袭击对秦倦来说并没有什么,七百年前的血族,大概也想象不到后世会诞生一位纯血。
可对同他走在一起的温山眠来说,就有些麻烦了。
在陌生的环境失去视觉,简直就像失去了一个巨大的信息源。
异种频繁袭击之下,他也不再能悠闲地同先生牵着手,不得不一只手抱着湛蓝崖花,另一只手努力用长刀抵挡。
总归秦倦的实力在,不可能会被温山眠砍伤,那么如果把自己周围的一切都理解为敌人,在这种丧失三感的情况下,也不是完全没有抵挡的可能。
然而不妙的是,温山眠不仅要抵挡,还必须得前进。
汗渍一点点朝下掉,明明看不见了,可温山眠却还是习惯性地睁眼,甚至就是因为看不见,那双眼睁得比平时更大,很快便氤氲出了一片片雾气。
“阿眠,后面。”先生声音突然钻入耳中,温山眠一个猛回头,将长刀比在胸口,紧接着就听见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咬住了他的刀。
这感觉他可太熟悉了,血狼就爱这么干。
只是这回咬住他的不像是狼,而更像是什么比狼体积更大的--
“是黑熊。”秦倦道。
面对血狼的时候,温山眠大多会选择上扬刀刃,直接将对方的吻部整个砍断,半点不带犹豫。
然而面对这一碎岛同崖花有点像的生物,一时半会却不是很下得去手。
温山眠于是将刀刃轻轻转了一个弧度,没有砍断对方整个上吻部,而是斜着砍中了对方的牙龈缝隙,划下一刀,听见对方吃痛大吼,再一个猛抽刀后退。
“……这里的生物有痛觉。”温山眠道。
血族是没有痛觉的,可这里的生物却有。
这让温山眠突然想起了崖花当年奄奄一息的状态,某个念头在他脑海中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