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压感彻底消失,而这回取而代之的却是令人陶醉的舒适感。范仲良慢慢放松,眼前也忽然从极黑的匣子一般变为白色,仿佛身处浓浓的迷雾之中,范仲良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起来。忽然察觉有一极美的,留着黑色长发的女子仿佛从迷雾之中突兀现出身来,极美的,除此之外,范仲良再无其他印象。

    “是你吗?”迷糊之中,范仲良朦朦胧胧的听见。

    “嗯?”意识越来越模糊,最终,范仲良终于沉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范仲良有了肉体的知觉,试着抬抬眼皮睁开眼睛,看见了自己熟悉不过的房梁。

    意识依旧不是特别的清晰,但却感觉气血舒畅无比。深吸一口气,范仲良坐起身来,揉了揉额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顿时神清气爽,全身轻快无比,手向下一按,却碰到了趴在床边的范成瑞。

    “爹!”

    范成瑞惊醒,一下子坐起身来,头发异常散乱,眼睛直勾勾看着范仲良,“爹?”范仲良见他这幅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却一下子被范成瑞紧紧抱在怀里,“爹?”范成瑞老泪横流,失声痛哭,“总算是回来了,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啊!”

    “咣!”房门被推开,巧雀听见动静跑了过来,“少爷,哎哟,少爷醒了!少爷醒了,快过来呀!”巧雀向外大声吆喝,一众人都停下手中活计,飞奔过来。

    “呵哈哈,我就说少爷福大命大,哪里有……哎呦!”吴二被一个暴栗敲在头上,吴大接着说:“少爷福缘不浅,度过此劫,必能长命百岁!”吴老三在一旁点点头。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范忠良满头问号,对这几日的事情,没有半点记忆。

    “少爷,您是不知道啊。”王婆打开了话匣子,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半天之后才把事情梳理明白。

    时间飞快,在范仲良即将离家的前一个晚上,面对整整一桌的美味佳肴,范仲良狼吞虎咽。几乎是把碗摁在了脸上,范仲良从不饮酒,只是把泪水也拌进了饭里,范成瑞此时不在餐桌上,王婆,巧雀,小段,吴大,吴二,吴三等人在桌上面对一桌酒菜,却无心下咽,相顾无言。

    “砰”范仲良放下碗,又咽下一口泪,当即跪了下来。

    “少爷,你这是干什么呀?”于众人立即惊得站起身

    “各位,我自幼除我爹外,便再无其他亲人,大家服侍我长大,如待亲友,本想日后长大成人再一一报答,可如今,日后怕是再难相见,无以为报,请各位受我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吴大一把扶住“说什么见外的话,我们都是一家人,谈什么相报不想报的。”“唉!”王婆叹一口气,抹了一把眼泪。“老身一生没有子嗣,一直将少爷你看作亲生孙子。”“谁说见不到的,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巧雀挤出笑容,眼角也有泪光。

    此时,范成瑞正在藏宝库中端坐在地,身边放有成堆的金子,银子和数百件珍宝,掌心相对,双目紧闭,突然掌心一转,呼的一下,各类宝中自然天成的灵气全部涌于范成瑞身上,又被范成瑞聚于掌间,双手一合,刹那间,耀眼的金光充斥了整个暗室,带灵气平息,范成瑞松开双掌,掌间多了一个浮在空中金光闪闪,无比耀眼的“灵”字,范成瑞仔细打量着这个字体龙飞凤舞的“灵”字。

    “儿啊,为父也就能帮你这么多了。”范成瑞自言自语到。

    一夜过去,太阳微微探出山头,稀簿的红色晨光笼罩着安地镇。范仲良的行囊早已收拾妥当,足有一人高,立于庭院之中,此时厅堂之上,范成瑞端坐于厅堂上的红木椅上,其余之人也分别立在旁边,范仲良则跪拜于门口处,一时间厅堂里静得出奇。

    “儿啊!”范成瑞庄严说到,今日一别,咱们父子俩怕是再难相见,且你未来的人生多半险峻无常,不过你不要害怕,以你的能力足以独立应付大小事宜,也就不必为父再多叮嘱了,不过……范成瑞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

    “为父还是要再叮咛一句,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下,都万万不可干伤天害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