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颇是不满:“这家黑心店,居然给我一间烂房子,明儿早上,看我不找你们算账。”

    赤着脚站在水里,顺手捡起床尾的外衣披上,便往外走,一打开门,舒爽的凉风拂面而来,叫他舒服地伸了懒腰,一身痛快不少。

    忽然,他发现隔壁房间还有灯火,不由生了投靠的心思。

    “嘭嘭嘭——”

    听见敲门声,沐耘迟疑一顿。

    “耘公子,是我。”

    “夜深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好吗?”

    得到这样的回复,祁终磨磨牙,心道,谁要找你说事?我是来蹭床的。

    “不好。你开门不?不开我自己进来了。”

    “你……”

    沐耘还来不及拒绝,人就猫着腰,惨兮兮抓着肩上一件外衫,轻手轻脚摸进了屋里。

    “你怎么了?”

    低头一看,望见那人没穿鞋子就跑过来,沐耘有些担忧问道。

    祁终缩了缩葱白的脚趾头,卖惨道:“哎哟,你不知道啊,这家黑心店,让我住了间烂房子,半夜漏水,床都湿了,怎么睡啊?我看你没睡,就想来蹭一晚。”

    “……”

    沐耘有些犹豫,似乎还在考虑他的话里的真实性。

    “可这里只有一张床。”

    “没事啊,一起睡不就行了,反正床大。咱们两人凑合得下。”

    轻轻皱了皱眉,沐耘虽然觉得这些话没什么错处,可是心上总有一阵怪异的感觉。

    见他迟迟不说话,祁终扁了扁嘴,可怜捧着手:“拜托拜托。我真的无处可去了。”

    “好。好,你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