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燕姑娘,刚刚是我失态了。”

    付廷州喝下桌边不知道停放了多久的茶,掩饰着内心的慌乱。

    一安叹了口气,他从来没有见过付廷州刚刚那股子无奈和失态,更没有见过眼前这个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拘谨,想着刚刚他郑重到近乎恳求地要求谈一谈。

    “无妨,既然付公子有要事和我商量,请说。”

    付廷州放下茶杯,说道:“我知道燕姑娘从一开始就怀疑我的身份,但是燕姑娘应该是明白我跟在你们身后,其实并没有恶意。”

    “哦?是吗?既然没有恶意的话,为何不如实地将自己的身份透露出来呢?反倒是一直在搪塞?”一安倒也不是因为这人的不交心而生气,只是觉得这个家伙看着是个睿智的,为何总是在说起身份和来意的时候,顾左右而言他,让人不得不防。

    “我的身份,以后,你自然会知道,并不是有意隐瞒。”付廷州低下头,看到茶杯里的倒影,这张脸不是真的他自己,不过是一个面具而已。

    甚至是对待一安的真心,也不得不经过一番粉饰之后,才说得出口。

    她心里是知道的吧,可是拒绝的意思已经如此明显了,就像老和尚说的那样,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的而不甘心而已。

    “付公子把亭甫和葛大哥灌醉,找到我这里来,不会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吧?”看着对面有些落寞的付廷州,一安的心里也有些慌乱,“难不成他真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三界之间必有大战,而这场战争的目的不是为了改变这个世界的秩序,只是拨乱反正而已,燕姑娘到时候不必忧心,保护好玉簟楼里的人,保护好你自己,便可。”

    付廷州放下茶杯,他能提醒地也只能到这个地步了,剩余地就用尊上的身份告知吧,这一次荒唐的旅行,可以结束了。

    一安连忙站起来,她不是没有想过现如今三界的隐患,知道这个事情必会引起大乱,只是她并不知道在这次大乱里,她会充当什么角色,或者说玉簟楼会充当什么角色?

    其实问题最大的上天庭,连玄机阁的清姬姑娘,已经察觉到了不安,竟然没有想到这付廷州的眼界竟然如此广?

    他故意醉酒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说这些吗?不,一安知道,眼前人应该是知道更重要的东西,甚至可以左右未来战乱的结果。

    “付公子……”

    付廷州笑了笑,“放心,我不会伤害你,至于我是谁,你很快就知道了。明早还有一批客人要来,想必燕姑娘还有的忙,我们就再次别过。”

    说罢,他打开房门离开了一安的房间。

    一安看着她的背影,适才觉得如此熟悉,她猛然想起来白色庙宇里那个一直待着面具的人,试探地叫了一句:“尊上?”

    付廷州一顿,并没有回头,轻轻带上了房门。

    果然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