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间,肖程睿心中关于韩姑娘所有的美好幻想,彻底消失。

    虽然心中的鄙夷疯涌,怒气飙升,但是肖程睿再混账,也不至于当街动手打女人,于是只能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还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怎么,听到我在锦衣卫任职怕了?你往我身上倒汤汁的时候,不是可厉害了吗?”

    韩仟见他主动提起此事还如此趾高气扬,心里是恨极了他这纨绔子弟的嘴脸,若是自己没有这么多顾忌,绝对要与他骂上三百回合。

    但如今自己属实处于下位,于是只得装孙子,拱手赔笑:“以前多有误会,还望官爷海涵。还不知官爷姓名,等今日事成后,我再去鹤东楼摆桌好酒好菜,给公子好好赔礼道歉!”

    果然奸商多张脸,最擅欺软怕硬。

    肖程睿闻声一声冷笑,并不理会韩仟,又将手中的枣糕直接扔到了一旁的容安手中,随之撑身上车,催促道:“愣着干嘛?走呀!早去早回,免得见了心烦。”

    容安拿着枣糕一脸懵,这不是对方给姑娘准备的吗?

    “东家,这……”

    “行了这东西给我就是。按着官爷指的方向走便是。”韩仟瞥了眼双手环胸,背靠着木杆的肖程睿。

    你别嘚瑟!我收拾不了你,有人可以办你。

    等回头,立马给瞿广恩打你小报告。

    韩仟回了车身后,将枣糕随便扔了个地方,前面还在心里默默咒骂这混账东西。但没一会儿,她又开始思忖起怎么见林雪瑞这事。

    细雨打在车篷上啪啪作响。

    韩仟也不知神游了多久,直到马车的颠簸越来越明显,才回过神来问起:“容安,怎么突然颠成这样了?”

    容安答道:“这位官爷说是知道一条小路能去莱县,能比官道快许多。”

    肖程睿一声嘲讽接上:“怎么的?怕爷我公报私仇,寻个地方将你埋了?”

    韩仟忍不住翻个白眼,但声音却恭敬回道:“若公子能以此化干戈为玉帛,我死而无憾。”

    “呵。尽是巧言令色。”

    听着对方又在拉仇恨,韩仟懒得与他口舌之争,她只怕这人指的路不靠谱。

    还未放下心来,却听见肖程睿紧张大喊“小心”,容安一声惊呼。

    整个车身忽然向前倾斜,韩仟直接从座位上跌到在底板,随即又听闻马匹在外嘶鸣沸天,容安在外万分紧张的喊起:“东家,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