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众所周知我家修为平平,我那高祖父更是不出众,他怎么有能力暗算狐卿?”修为相差太多的话即便是偷袭也没胜算。

    “如果加上清心师姐呢,清心师姐擅长蛊惑心智,之前张凌就差点受到挑拨,被她引出府。”李偲道。

    “我那是将计就计。”张灵有些不服。

    “还有咱们在迂仙镇那晚,清心师姐就用八卦异位阻拦舒尘和王师兄,使得他们不能及时赶来救援。”李偲继续道。

    “那晚多亏白远阳。”王擎点头。

    “这样推断,早在五十多年前,路远的状态就和我现在一样。狐卿心智全失冲下山去为祸一方,路远自知事态脱离掌控,早早借重伤为由逃离与归府。李岸将狐卿带回府中,我祖父用仙灵若水帮其净化却无效果,李岸只好对外说已经将其斩杀。逃回家的路远被山神的邪灵影响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吃人,要么吃辟邪灵兽内丹。”李偲道。

    “等下,如果是山神,那物华清源阵当能救治,我高祖父有山巅土可燃,必然给自己留了后手,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治好。”路重楼道。

    “八成是因为做事太绝才会如此,他可能用的不是一般山神的内丹。”张凌推测道。

    “正是如此,衿小青曾言,山神也分修为和族类,修为太高或是占龙族、占羽皇的山神,一旦入魔,不仅要有山巅土,还要有完全不怕邪灵的医师,因此他无论如何都要求助李家,我翻阅家中的《游医手札》,我祖父携全家离开与归府之后,曾接到两次路家求助,两次都是我父亲出诊,我父亲虽然有些贪心和路远一拍即合,但他没有仙灵在身,帮不上忙,不过身为李家人,总不会毫无用处,毕竟换丹可是我家绝活,他可以和路家里应外合,引阴阳狐和李家死斗,他们从中即可以得阴阳狐内丹,又能在我祖父垂危之时换取他的若水仙灵,他们只是没料到,我祖父做事总会留一手,即便垂死也留了裂丹之力,没能让我父亲如愿。”说到祖父李偲难免伤怀。

    “你的父亲若得了若水便可以医好路远,到时候在路远的帮助下,以

    李家遗孤的身份重回与归府,无论从哪方面来讲,他都是继任道宗的最佳人选,一旦他成了道宗,便可表面悬壶济世,暗地里和路家合作大肆敛财,有道宗这块德高望重的金字招牌,他若说用谁家的药,旁人怎会起疑,道门当中一切有关灵药内丹的生意悉数会落在路家手里。”张凌接道。

    王擎点头,以权养势之道自是十分高明。

    “等等,你说道你父亲,你父亲不是死了吗?”路重楼问。

    “我也以为他死了,我倒宁愿他死了。在迂仙镇受伤之后我就半昏半醒过了许多天,其间戚若海通过连心契叫联通了我与他的五感。我看到在鹤寄山袭击过咱们的那两位老者的脸,其中那位灰发老者正是我的父亲,白发老者还吃了戚若海的内丹,那时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后来玄武通过连心契叫我的时候我耳边听到了与梦中一样的嗡鸣,我叫戚若海许久不见回应,为了验证此事,我与张凌还特地跑了一趟积石山戚若海的住处,确定那时所见绝非梦境。”李偲道。

    “还有件事你应该知道。”张凌对路重楼道。“迂仙镇出事那天,路还秋得清心的帮助躲过清曙巡视,诓我出府,还在下山路上乔装偷袭于我,那时他的扮相与猎妖会上偷袭咱们的黑衣蒙面人完全一样,还有他的一叶剑,不仅能改变外形,还能控制水流,我与潜云推测他是融了邹家灭门时丢的寒波剑。那时若不是王师兄和远阳赶来惊走了他,他应该会和清心联手冒险取我性命。”

    “你说我哥他想害你?”这倒出乎路重楼意料的。

    “我用璞月木风咒亲眼所见,那人的武器是一叶剑。”张凌道。

    “不仅如此,猎妖会上,舒尘在祭祀山川的时候,踏香尘就想点燃山巅土,引得舒尘当众邪灵侵体,就如当初路远对狐卿所做的一样。阴差阳错被我撞破才没能得手,还记得踏香尘是咱们推测可能灭邹家满门的灵兽之一,路还秋的一叶剑又恰好有邹家寒波剑的能力,又是一个前后对的上的地方。那时,舒尘险些入魔你们也在场,你可知那山巅土就藏在路家给我的火把中,那火把是路还秋亲自交到我手上的。”李偲道。

    “等下,当时邪灵侵体的明明是张师弟,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德行的,你不是会净灵吗?”路重楼追问。

    “是潜云,将她的灵丹与我调换……”张凌在这件事上始终有些自责。若当初他不一心想着将计就计,也不会连累李偲。

    “又这个样子,咱们既然决定一起追查,相互帮衬是应该的,说起来你就不能给我个笑脸吗?况且我有玄丹可以牵制灵丹魔化,这本就是一件两害相权取其轻的事,你有什么好自责的?讲真,我现在身上挺不好受的,你就不能夸我两句?好过对着我愁眉苦脸。”李偲一脸的得意,就好像在说,我把损害降到最低,聪明吧,快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