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一撇开,余光里那手指头又不安分地往桌角上扣啊扣。

    小少爷另一只手先是散漫地托着下巴,后来抓了支笔,换到另一只手上,食指与中指间夹着笔,继续扣桌角,后来又无意地摩挲右上角的薄皮笔记本。

    良久,晏休的手覆上那只不断扒拉桌角的手,轻轻拉下来,眼也不抬,对俞绥说:“别扣了,一张桌子一百五。”

    俞绥一僵,那只手麻木了似的顺着晏休的力道垂到一侧,老半天才默默抬起来,一点一点地放回桌面。

    因为班上同学配合,老师讲课速度很快,没过一会就翻一页。

    俞绥在课本上随意勾了一道重点,抬眼就看到晏休正看着他。

    “又......”俞绥惊觉自己语气不对,堪堪拐回去,“怎么了?”

    “笔记。”晏休捏着水笔,隔空点了下薄皮笔记本的位置。

    同桌几天,晏休没见过这位懒少爷有做笔记的习惯。

    他从来听懂就算了,没听懂就在书上画个圈。

    晏休刚才看到那本子夹着的便签纸,本来想问俞绥为什么突然做笔记,是不是没听懂。

    话到嘴边,忽然瞥到大少爷恼羞成怒的耳梢,他鬼使神差地一顿,若无其事地说:“你做了笔记吗?我缺课了,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