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回头瞥了他一眼。

    他最讨厌说教,也最讨厌别人拿“二公子”来称呼他,然后再和温淳作一番对比。

    他和他的性子是截然相反的。

    不对……是和整个温氏的子弟都截然相反。

    他是个异类,在别人看来。

    小小年纪生得一副好样貌,却总是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眼里如霜的冷漠让人生畏。

    七岁的时候,他因为“命格犯煞”被送去洛阳城外的道观里修养。

    放置在前堂的巨幅挂字上写着“大道无为”。

    他坐在蒲团上,抬头注视着这四个大字,不知道心里作何感想。

    他这一修就修了整整七年,期间还跟着一个江湖上的老家伙修习武功。

    老家伙还有另外一个徒弟,名叫钟生白,主攻医药和制毒。

    后来老家伙收的徒弟多了,温良便和钟生白站到了一块。

    “我想杀了他。”温良擦着一把短匕,上面倒映出毫无感情波动的双眸。

    老家伙说,谁要是能杀了他,谁便能真正出师。

    钟生白笑道:“你才十四,练多几年又何妨?”

    温良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过了几日,钟生白再见他时,他已经提着老家伙的脑袋和一柄长剑从洞府里出来,染了浑身的血,胸前还有几道众横交错、汩汩流血的伤痕,看来赢得并不轻松。

    其他弟子瞠目结舌,呆愣在原地,看见这场景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恐慌地主动避让。

    钟生白喉头滚动,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表情,看着温良一步步朝他走过来。

    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这就是他幻想中的人选……

    一个值得他追随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