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刚已经听到过莽古尔泰他们公开的密谋,但这个时候阿拜他们还是有些吃惊。老爷子尸体还没凉透呢,就这么着急。好歹大家再嚎两嗓子,又或者把老爹的锦被盖上。这样光着,应该不太好。

    “臣代善参见可汗!”代善第一个拜了下去,莽古尔泰的刀子抽出了一半,阿拜立刻就跪在代善的身后,“臣阿拜参见大汉!”

    “臣汤古代参见大汗!”汤古代也不含糊,二话不说就跪。

    “臣参见大汗!”后面的阿巴泰等人有样学样,一个个跪倒在地上拜见新的大汗。

    “不对!大汗没说过这样的话,一直以来大汗钟爱的是多尔衮和多铎。我们女真人,都有小儿子守灶的传统。即便是传位,也没有传给皇太极的道理。你们这是乱命,你们这是造反。”看到大家参拜新可汗,阿巴亥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的老公已经死了,这汗位本来应该是自己儿子的。作为母亲,她拼了命也要为自己的儿子争取。

    代善冷冷的看了一眼阿巴亥“大妃说这话就不对了,父汗临终时候的遗言,我们这些贝勒都听到了。难道说你没有听到?老三,你说说父汗是不是说要把汗位传给老八。”

    阿拜看了一眼莽古尔泰手里闪着寒光的刀,心立刻抽抽了一下。跪在地上垂着头“二哥说得对,臣弟……臣弟听见父汗就是这么多的。”

    “大妃,老三一向老实,我二哥说的话你不信。老三说的话,你不应该不信吧。”阿敏阴恻恻的看着阿巴亥,向前走了两步,脚下的马刺踏的地砖上“咔”“咔”作响。

    “你……!你要干什么?”阿巴亥惊恐的看着阿敏,自己的三个儿子和两蓝旗的关系都不好。自己也在努尔哈赤面前,没少给阿敏和莽古尔泰下烂药。现在大汗死了,三个儿子都不在。这些人要干什么……?

    “干什么?”阿敏阴恻恻的笑者,反问了一句。

    “父汗临终有遗命,令大妃阿巴亥殉葬。”代善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多尔衮今年十五岁,多铎十四岁。阿济格大三岁,也不过就是十七岁。

    他们哥仨有一个共同的母亲,那就是阿巴亥。这个女人受宠这么多年,统领后宫威望非凡。如果不趁着今天的机会除掉,那今后就会是一个大麻烦。

    阿巴亥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代善,泪水一瞬间就滑落下来。这话从谁嘴里说出来都能接受,唯独不能从代善的嘴里说出来。

    “代善!你好狠心,汉人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你这头狼!”阿巴亥疯子一样扑向代善,莽古尔泰一伸手,抓着阿巴亥的长头发,就把人薅了回来。

    “大妃要干什么?”莽古尔泰手一用力,就把阿巴亥按得跪在地上。阿巴亥一脑袋的秀发,被这么一扯也不知道断了多少根。

    代善的眼睛里面划过一丝惊恐,俩人以前有私情是小事儿。可大庭广众说出来就是大事故,不能让这娘们儿说话了,必须让她永远闭嘴。

    伸手在墙上摘下努尔哈赤的黄杨大弓,递给了皇太极。今天晚上的事情是大家一起做下的,手上不沾点血可怎么行。那哥仨回来了,也得是你这个杀母仇人扛在最前面。

    皇太极接过了黄杨大弓,弓背朝里弓弦朝外。伸手一挂,就套住了阿巴亥的脖子。两只手像是在转绞盘一样,往复的动作着。

    “代善!你不得好死……!你……!”弓弦越勒越紧,阿巴亥双目凸出。眼角瞪得裂开,鲜血顺着眼角往下流,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搅动的弓弦越勒越细,最后干脆把阿巴亥的脖子勒得跟桌腿一样粗细。阿巴亥终于不再挣扎,可她的两只眼睛仍旧死死的盯着代善。眼角残留着血,异常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