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却是姜予的最差解。

    她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几乎都是江齐铭日后后悔憎恶的模样、无休止的争吵和离去。

    这样可怕的幻想让她自己都觉得荒谬。

    “你怎么了,脸色有些差,是哪里不舒服吗?”江齐铭有些担忧地望着她。

    姜予摆摆手,推托道:“我生理期好像来了,我先去趟卫生间。”

    她有些匆忙地逃离了这个现场,躲在卫生间里,冷静了三分钟。

    之后的植物园之旅一切如常,中间的小插曲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在把姜予送到楼下后,江齐铭又提出明天一起看电影的计划。

    明天是周一,上班的日子。江齐铭解释道,他动用了自己的年假,希望可以多和她相处。姜予本想干净利落地拒绝他,却在他真挚炽热的眼神中鬼使神差地说了声“好”。

    那天晚上突然下起了暴雨,没有预兆。

    奶奶急急忙忙去外面收了衣服,说是好久没有下过这样的雨。

    姜予有些怅然地躺在床上望着窗外,脑海里浮现出江齐铭难掩高兴的神色。

    在她28年的人生中,她很少遇到这样的时刻。显然当他人的情感来得太过真挚的时候,她实在很难照着原计划去实施计划。

    她并没有动心,更像是拜在了那样的情感之下。

    爱情令人厌恶,但人的真诚却像一道枷锁。

    她打通周昊辰的电话。周昊辰对江齐铭的决定倒有点始料未及,但他依旧信誓旦旦地告诉姜予,她不必思虑过重。

    因为她只是江齐铭人生中的一个过客,长到他们这个年纪,对感情的态度已经是,如果两人相爱也很好,但不相爱也可以结婚的程度。

    姜予却觉得那是这个圈子太浮躁,而周昊辰本性是个花花公子,与正常人不同。

    她又打通了沈衍的电话──她推翻了之前对于他的妄言,或许同样作为一个母胎单身的人,沈衍可以略微理解一下她现在不可名状的情绪。

    彼时,沈衍正谈完一个项目,坐在车里准备回公司的路上。

    窗外灯红酒绿,他让司机关了音乐,在一阵静默中听完了她整个叙述。

    他颇为认真地听了姜予的话,然后一针见血地问她:“你确定要因为一段你认为十分真挚的告白,犹豫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