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玹眸中生怒,伸手扣住了她的肩膀,“叶知秋,成何体统!放我下去!”

    “体统重要?还是性命重要?”叶知秋低头看着少年如同墨色晕染的眸子,认真道:“三公子,跟我说实话,几天没合眼了?”

    谢玹没说话。

    北州乱到了人吃人的地步,如此危局,谁敢合眼?

    叶知秋一看他这模样就清楚了,哪还用得着他回答。

    她抱着少年,小心翼翼,又欢喜至极。

    可这份欢喜半点也不能让谢玹瞧出来。

    于是她强压着,叹了一口气,同他道: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想得到的东西,想保护的那些人,都得不到,保护不了。所以啊……不要觉得一点小毛病没什么,多少名臣良将英年早逝,都是年轻的时候落下了病根,等最该做大事的时候,却没命去做,成千古憾事……”

    “闭嘴!”

    谢玹有些忍无可忍了。

    他平时对旁人还算客气,可对叶知秋着实客气不起来。

    毕竟天下人千千万,也没有谁会在别人后面一本正经的说可别像那些先人一样短命啊。

    这要是换了谢小阎王,早就一剑砍过去了。

    叶知秋无奈的闭了嘴,还挺心累。

    这三公子怎么就这么难伺候呢?

    她沉默了片刻。

    谢玹沉声道:“放开。”

    得,这回又变成了两个字。

    连话都不愿意同她多说,看来是真生气了。

    叶知秋脚步微顿,停下来认真的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