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宵看了眼两手空空归来的余人有些奇怪,笑着问了一句,“你不是出去抓野物了吗?怎么是空着手回来的?运气这么差?”

    余人耸了耸肩,也有些费解般挠了挠头,“我都转了一大圈了,别说是能吃的野物了,连个小山雀都没看见一只…这地方还真就绝了,竟然一个活物都没有!”

    楚元宵一行三人昨夜留宿之地,距离那条紫荫河所在山谷也才二十余里,其实严格说来,此地仍旧是在那紫荫河的管辖范围之内的,某些支流溪水流经之地,该水草丰茂,物阜民丰才对。

    如此山清水秀的地方,自然也不会缺少活在其中的野物,逐水而居,生息繁衍,怎么都不应该是一片荒绝之地,但自从三人昨夜留宿于此,好像确实没有什么鸟兽虫鸣之声,寂静的出奇,真真奇也怪哉!

    听到余人说话的楚元宵跟魏臣两人,各自再次沉默,片刻后又都突然一笑。

    楚元宵笑看向对面的魏臣,道:“魏兄,咱们好像是运气不太好?”

    魏臣有些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其实也还好吧?”

    ……

    入夜时分,紫荫河下游河伯旧庙附近。

    那个被各路仙家修士追杀,一路逃窜数千里路终于至此的女妖玉釉,这两天突然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好像那一路上不依不饶死追着她不放,非要赶尽杀绝的那些仙家修士,在到了这紫荫河附近后,竟就突然间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过去的数月间,抱头鼠窜了数千里路的女妖实际上早已身心俱疲,如今突然没了身后群狼环伺,她也算是终于熬到了一个可以暂时休歇的机会。

    前夜到达这旧河伯庙,又遇上那三个大概也是赶路至此的仙家中人时,她其实藏在暗影之中观察了他们良久,才终于确定了那个蒙着眼的年轻人身无半分修为,而那两个少年人虽然有些本事傍身,但境界也都不高。

    女妖玉釉当时就以为,那伙人就只是一群修为不高,出门来远游江湖再趁机混些战功的半吊子仙家子弟。

    女妖逃命了一路,一身妖气修为虽历经锤炼,但也早已消耗殆尽。

    过往这一路上,她虽以美色二字谋夺了不少路遇之人的性命,又以其阳气补给自身,但却仍旧无法弥补那被追杀一路欠下的巨大亏空。

    所以,当时几乎山穷水尽的女妖玉釉,就对那个以佩刀削木剑的少年人垂涎不已,她之所以不是看上那个蒙眼的年轻人,或是那个一身青衣的小厮,当然不是因为长相的原因,毕竟那黑衣少年跟那个蒙眼的年轻人,论好看其实也差不多。

    真正之所以只盯着那个背刀佩木剑的少年人,主要还是因为那少年一来好像是三人之首,二来则是她隐隐觉得他身上好像有什么大机缘,若能将之拿下,就应该能得到一份远超于过往那些路人的天大好处!

    只是她万万没料到,本以为以他那初入二境的修为,应该不会是早已进入四境的自己的对手,结果那少年最后一招压箱底,竟差点就直接要了她的命!

    更为古怪的是,她后来才发现,那个少年好像都不好说究竟是哪一道的修士!

    他刚开始用以与她放对的那些散乱不堪的刀招,明明都是以练气士的天地灵气为媒,一招又一招逼她后退,可后面那压箱底的八刀连斩,却又突然峰回路转换成了武夫罡气!

    玉釉自觉自己如今已化形成人,就应该有些人族美女子该有的婉转小意,所以才强忍住了心里的那一口老血没有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