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洋亲自开车,我坐在后排座位上一言不发。

    “你怎么不说话?”他从后视镜里看着我。

    我连理都不想理他,因为现在我的腰还在痛,提醒着我不能忘记这仇恨。

    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大问题可怎么办?现在家里都不知道我的真实情况,柳冰洋当我是抹布一样,到时候弃之如敝履,沉重的经济压力会让我妈妈崩溃的。

    越想越担心,我不停的抚摸着后腰那块疼痛的地方,眉毛紧紧的皱了起来。

    柳冰洋又看了我一眼,把车停到路边。

    “你在搞什么?”他回头看着我。

    这一次,我的眼泪终于涌了出来,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害怕和焦虑。

    “你在哭?”柳冰洋打开车里的照明灯,我赶紧把脸别到一边,不想被他看到我脆弱的一面。

    柳冰洋干脆解开安全带,打开后门坐进来。

    “为什么要哭?”他掰着我的肩膀把我的脸冲着他,我无声的流着泪,倔强的硬着脖子。

    柳冰洋捧着我的脸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说:“不过是皮外伤而已,冰敷一下很快就会好,你怕什么?”

    我哪是因为这个!脸上的伤没什么关系,我也不觉得疼,并且连被扇耳光这种羞辱都忽略了。

    腰,这是个多么重要的地方,爸爸住院的时候我看到过肾衰竭和尿毒症的患者,他们本身就已经很痛苦了,还要承受一笔庞大的治疗费用,想想都觉得胆战心惊。

    要是我也得了那样的病,或者是肾被柳冰洋踢得坏死,那我就真的先杀了他再自杀,不要给家里添麻烦。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民事赔偿这一块应该不会牵涉到我的父母吧?

    现在我都已经开始在做最坏的打算,可见我的心理有多么黑暗。

    但是我不得不那样想,因为我的腰真的一直隐隐作痛,这让我的心里又多了一份仇恨和恐惧。

    “你的手在摸什么?”柳冰洋发现了我的不对劲,顺着我的手向摸了过去,他刚刚接触到我那块皮肤就疼得我打了个哆嗦。

    柳冰洋被吓了一跳,他不快的说:“你抖什么抖,就这么厌恶我碰到你吗?”

    是,我确实很厌恶,不过目前不是这个原因让我那样抗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