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在这段时间给晨珂打电话,但是他不知道她方便不方便接听,所以就忍住了。上班后他要到保利大厦参加一个画展的采访,做一个专题,也不知道几点回来。他是一个对工作极其认真负责的人,绝对不会因为私事而影响工作。今天和他一起去的是蓉姐,他还是第一次单独和蓉姐去执行任务,这叫许天放心里多少有些不自然。他知道她对的感觉,可是在许天放的心里,蓉姐就是一个同事,一个姐姐。即使和张焱分居了这么久,即使对女人很期望,他对蓉姐的情意都退避三舍。说句实话,蓉姐是一个各个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女人,也是一个有理智而且很聪明的女人。可是在许天放的内心深处,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排斥她的感觉。在蓉姐面前,他很淡定,对她也是尊重有加。许天放的这种态度叫蓉姐很少无奈,越是这样,蓉姐就越期望得到许天放,况且她是一个自信的女人。在她看来,和许天放在一起就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蓉姐坐在许天放边上的副驾驶的座位上,对于今天这样一个机会,她已经盼望了很久。她打算在今天和他谈得深刻一些。许天放的脑海里此刻正琢磨该怎么样去采访那个画家,因为听说那个画家很具个性,淡泊名利,是一个鄂温克人,而且充满了传奇色彩。

    汴梁的交通一直就很糟糕,今天也不例外,马路上,汽车形成了一条蠕动的长龙,走走停停,正是聊天的好机会。蓉姐看了许天放一眼,只见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表情很是严肃。看样子,蓉姐不开口,他会一直这么开下去的。蓉姐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自嘲地摇摇头,心里真的不是滋味,可是有什么办法啊,谁叫自己喜欢人家啊!

    “天放,想什么呢?这几天怎么了,看你和以前不大一样啊,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许天放想也不想,连忙说道:“没有啊,我在想待会怎么采访那个鄂温克画家,听说他很难接近,今儿这活儿干起来有些费劲。”他不想和蓉姐谈及个人生活的话题,他担心给自己惹上麻烦,更何况此刻他的心里已经完全被晨珂占据了,没有给别的女人留下一丝一毫的位置,对别的女人也没有任何的兴趣可言。任何女人面对这样一个男人都会无能为力,只是蓉姐不知道这些,她还是努力在争取自己所需要的感情。

    “没事,你别担心,咱们啊兵来将挡,再说了,以你的工作能力,这点儿事还不是毛毛雨啊。”天放听了蓉姐的话,呵呵笑了两声,没有言语。沉默了片刻,蓉姐说道:“天放,我总觉得你和我在一起很拘束,有些放不开,是不是我这个人给你的感觉很难接近啊,要不然就是你讨厌我?”蓉姐的话叫许天放回答起来有些难,他不想叫她难堪,可又不想叫她误解,只好淡淡地一笑说道:“没有啊,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是我这人不喜欢和别人沟通。蓉姐你别多想啊。”蓉姐侧头注视着天放:“真的吗,我真是这么好接近的人吗?我啊还真想和你聊聊呢,今晚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吃顿饭,聊聊天吧,不会又和别人约好了吧?”许天放露出无奈的笑容,满怀歉意地对蓉姐说道:“你还别说,今晚还真和朋友约好了,以后有时间,我请你啊。”许天放此刻想到的是晨珂,他今晚一定要见到她。她觉得没有比见晨珂在重要的事情了。蓉姐装作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说道还有一种:“好啊,那我等你了。”可她心中却充满了失望,还有一种挫败感。她没料到许天放会再次拒绝她,但是这也激起了她的斗志,那就是她一定要征服许天放。她想证明给自己看,她蓉姐还是有魅力的。

    许天放不再说话,专心地开着他的车,蓉姐也沉默下来,他们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对于未来,都有着自己的美好憧憬,都有着自己的规划。只是谁会知道明天将会发生什么呢,谁又能预料得到在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呢。

    十点钟,他们到了保利大厦,因为事先已经约好,所以他们直接来到了那个鄂温克画家的房间。这个画家叫索云,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昨天许天放就查阅了有关他的所有资料,重要的东西都牢牢地记在了大脑里,所以和索云谈起话来是得心应手,应该说,这次的采访是很圆满的。随后蓉姐又拍了不少照片,十一点半他们满载而归。

    回去的路上,他们一直说着上午的工作,只要和许天放在一起,不管说什么,蓉姐都会很开心,她很期望能够单独和许天放在一起工作。因为只有频繁地接触,才能培养两个人的感情,蓉姐有自信得到许天放的感情。

    一上午,晨珂都急切地等待着,她把电话放到桌上,眼睛不时地盯着它,盼望它会响起来。她期望着那个男人的电话,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失望,越来越焦燥不安。晨珂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有些担心,因为她知道,如果没有意外,那个男人一定会打电话给她的,她自己坐在那里胡乱地想着。

    “晨珂,走了,吃饭去啊!”昨天和晨珂一起回家的女同事吴茵叫道。晨珂无精打采地说:“减肥,今天不吃了,你去吧。”吴茵意味深长地看着晨珂:“你没事吧,真的减肥吗?”晨珂不敢直视她的目光,说道:“是啊,今天也是没胃口,你赶紧去吧!”吴茵说了声OK,转身走了。

    办公室里,就剩下晨珂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发愣,她的确是一点也不饿,她的心里好像满满的。接不到许天放的电话,晨珂很失落,又有些担心,她猜测着他不打电话的种种原因,就在她心里七下八上的时候,电话那优美的歌声响起,晨珂的心跳有些加速,她盯着手机上的电话号码:是他,是他,是那个她连名字都不知道,却叫她柔肠寸断的男人。晨珂拿起电话,说了声:“你怎么才来电话?”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往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许天放听到这句话是心花怒放,因为这句话包含了晨珂对他所有的感情,这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这其中的深意只有他许天放才明白,同样他也感觉到了晨珂的酸楚,这叫许天放多少有些心疼,他赶紧柔声解释道:“上午出去了,一点空闲都没有,这不,刚回来,就赶快给你打电话了,对不起啊,亲爱的,想我了吗?\"许天放说起这些话就像和相恋已久的恋人那么自然,感觉是那么亲切,这些话在晨珂听来也同样如此。她有些哽咽,轻轻地嗯了一声,依旧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许天放在电话那头感觉到了晨珂在流泪,他的心被深深地感动了,他虽然知道晨珂对他也很有好感,但不知道晨珂对他用情如此之深,这叫许天放更加相信他和晨珂是天定的缘分,晨珂是他一生所寻觅的女人,换句话就是说晨珂是他许天放的女人,是上天在他四十岁时赐给他做美好最珍贵也是最神奇的礼物。

    许天放的心有些痛,此刻他真想把晨珂揽在怀里,把她的泪珠一颗颗地吻干净,然后告诉她自己有多么地想她,有多么地挂念她,有多么地爱她。只是现在他们虽然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见。许天放恨不能长上一双翅膀,飞到晨珂的身边。他轻轻地对晨珂说:“宝贝儿,别哭,我会心疼的,告诉我,你吃饭了吗?”晨珂幽幽地说道:“没有,我不饿。”许天放此刻更加心疼了:“那你现在能出来吗?,我们一起吃饭,好吗?我在你们门口等你。”晨珂的心早已经飞到了许天放那里,现在什么理由也无法阻止她去见许天放,她不假思索地说道:\"好,我马上出去。”

    在门口,许天放和晨珂的目光纠结在一起,他们用最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彼此,谁也不说一句话,所以的一切都写在了他们的眼睛里,他们从对方的眼睛里读懂了期望,读懂了期待,读懂了思念,更是读懂了对方心底的那份爱意,虽然他们不知道彼此的姓名,不了解彼此的为人和脾气性格,也不知道彼此生活的环境,换句话说他们不了解对方的一切,但是,他们却被对方深深地吸引着,他们无法解释这种神奇的感情,他们只是不想辜负这份感情,最关键的是他们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许天放很想牵起晨珂的手,但是他没敢在大庭广众下这么做,毕竟这是晨珂工作的地方,他不想给他心爱的女人带来没必要的困扰。于是,他冲晨珂微微地点点头,晨珂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跟在了他的后面,走近了马路对面的那家快餐店。

    坐在那里,许天放注视着晨珂:“吃什么啊?”晨珂被许天放看得不好意思了,有些害羞地说道:“什么都行。”便低下头看着菜单,避开了许天放那满是柔情的目光。

    因为下午还要上班,所以他们要了简单的饭菜。

    没见面的时候,他们有好多话要说给对方,可是见了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现在能够在一起吃一顿饭,他们就已经很满足,因为他们觉得此刻他们已经拥有了彼此的心,拥有了彼此的爱。许天放没有什么食欲,他只是专注地凝视着晨珂,他欣赏晨珂的每一个动作。晨珂也不时温柔地看着许天放,而许天放觉得自己快要熔化在她如水的目光里了。

    在他俩看来,现在的每一句话都是多余的,他们领略到了什么叫此时无声胜有声。就这样,他们在一起吃完了他们人生的第一顿饭。

    上班的时间刚好到,晨珂说:“我走了,到点了。”许天放点点头:“好,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可以吗?”晨珂“哦”了一声,转身离去了。望着晨珂远去的背影,许天放的心被幸福充满了。

    许天放才回到办公室,蓉姐就走了过来,她看见许天放的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问道:“什么事,叫你这么高兴啊?”其实,许天放是那种喜怒不行于色的人,可是今天他实在不想压抑自己的快乐,他呵呵地一笑,连忙说道:“没有啊,今天就是心情好。”就在这时,强子走了过来:“哎,天放,怎么没见你吃午饭啊?你干嘛去了?”蓉姐也好奇地等着许天放的回答。

    许天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特别是当着蓉姐的面,他有些尴尬地笑笑:“没事,今天我不饿,出去买了盒烟。”蓉姐将信将疑,强子知道许天放没有说出实话,但是凭着多年的了解,再看他的表情,他知道许天放此刻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