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着太阳穴,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月牙眼的男孩,他长得白净又爱笑。

    他叫曾焰。

    华笙看见他,就好像看见裴时年还活着。

    裴时年是根正苗红的富二代,绝不会像曾焰一样委身在夜场,陪笑,陪酒。

    华笙为他砸了不少钱。

    等她没钱了,他失联了。

    如今回忆起来,把他称为朋友,怪她太孤独了。

    “有缘自会相见。”华笙不强求。

    “早晚你会在见到他的。”裴时年说:“过不了多久,我把裴氏打理顺了,你也会见到我。”

    华笙不说话,他又说:“你是不喜欢我现在的形态吗?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下回通话我就用什么。”

    “喜欢也不会一成不变。谁没有自己的个性,那不是白活了。”华笙的目光落向堆积的蔷薇,“开自己的花就好了。绝不会因为想苟活,开出你想要的花。”

    “说的好!”裴时焰为她鼓掌,“烧了这些蔷薇。来年才不会春风吹又生。”

    蔷薇花太多了,水分又大,根本点不着火。

    宅子没人住,时间长了,也潮湿阴森。

    最后,他们找来汽油,层层泼洒,丢了个明火,一下子燃起火龙。

    有人问何年,“会不会把房点了?”

    “屋里又没人,烧就烧了。”

    火越烧越旺,何年捂着口鼻,“华笙小姐,烟太大了,我们走吧!”

    “笙笙,快走!走啊!替我活着。”

    华笙摸着耳朵转身看向身后,好像听见了裴时年的声音。

    在一片浓雾中,何年大喊:“小裴总,华笙小姐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