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心里有数,见他满头大汗,赶紧折返去倒水。

    对门的周芸一家人,伸长脖子朝着窗外看,看他们忙得团团转,旁边还放着那么大一片土砖,就撇了撇嘴。

    杨老头犹豫片刻,道:“我们要不要也做土炕?”

    “做什么做?”话才出口,蔡婆子转头就把他喷了一顿:“粮食在肚子里,你是不舒服还是咋的?成天恨不得干点啥浪费掉。”

    杨老头就跟锯嘴葫芦似的,没什么话语权,很少说话。

    这次好不容易提了一嘴,被老婆子怒喷一顿,顿时闭嘴了。

    周芸也不太乐意,“爸,费那功夫干啥?不是捡了那么多柴火吗?到时候在屋里烤火取暖就成了。”

    蔡婆子歪了歪嘴,得意道:“就是,都是一起去捡了的,我们多拿点来烧,他们也不能说啥。”

    “谁像对门似的,成天闲的没事干。”

    杨老头垂着头,没有再吭声了。

    至于杨安福,没上工的时候都是在床上躺着,见中午了,就嚷道:“妈,啥时候能吃饭啊!”

    蔡婆子赶紧起身:“马上去做。”

    “妈,等会儿不是要分粮了吗?今天中午做顿白面来吃。”杨安福提要求。

    周芸有些不满:“白面就五斤,这次还不知道分不分白面。”

    杨安福恼道:“你天天算计这些干啥,那傅家这次分的粮还不多,不也天天吃白面?”

    因为共用厨房,周芸婆媳没少回来嘟囔这事,话里话外都是败家女人、不会过日子。

    杨安福嘴上不说什么,实际上心里觉得,那才是过日子呢。

    没看过了一个秋收,傅景臣一点没瘦,反而精力看着更好了么?

    反倒是他,瘦脱了一层皮,连口白面都吃不到。

    过日子也不是这么个节约法,那点白面一直留着不吃,等着生虫吗?

    “吃就吃。”周芸听杨安福说傅家分不了多少粮食,心里舒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