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桐现在看见这个纪沉桥就烦。

    “纪律师是路过、还是?”

    纪沉桥答道:

    “不,我是专门过来找周女士的。”

    “找对方当事人?”

    “我只是来劝一劝她。周女士应该跟你说了吧,杨家想叫她净身出户。不过,大家同为女人,我会建议我的当事人杨先生,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顾青桐觉得太好笑了。

    她问道:“原来纪律师也会共情受害者?明白女人的难处?”

    “顾主任什么意思?”

    纪沉桥也卸下伪装,懒得演了。

    顾青桐手指点着车窗,不客气地一条条罗列开来:

    “听说杨彪坤要离婚,追到练车场,在杨彪坤和情/妇面前签下大单。”

    “为了打这离婚场官司,无所不用其极,不断给杨彪坤出馊主意。”

    “教他转移财产、教他如何将绯闻和公司分割开来、教他怎么对付原配、教他利用原配患癌的事去争抚养权。”

    “抚养权也只是逼迫原配净身出户的手段!现在纪大律师是怎么好意思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说:会建议杨彪坤不要把事做绝的?”

    纪沉桥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般,她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有什么问题。

    她是一名律师,律师只看法度,打擦边球、守擦边球,不需要感情。

    她的当事人是杨彪坤,周文燕的苦难与她何干?

    她只要打赢官司,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最好的律师,就够了。

    她淡淡地笑了,缓声说:

    “顾主任,我共情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你貌似是感同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