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公臊的满脸通红,习惯性地狡辩:“小孩子不懂事。”

    ……

    酒席过后,宾客散尽,陈琰受同窗之邀参加雅集,林月白抽身回娘家向双亲报喜,偌大的陈宅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平安特意跑到祖母院子里听墙根——主院隔壁就是大堂伯的院子。

    不出所料,隔壁响起陈平继兄弟俩挨揍的声音,听上去是那种很劲道的柳条,继而是一阵狼哭鬼嚎。平安笑倒在秋千椅上,猛地一晃,险些从另一头翻下来。

    “小心!”赵氏惊道,忙命丫鬟去看好他。

    “人家挨揍,你这么高兴?”陈老爷笑呵呵的,显然也在幸灾乐祸。

    谁知过了片刻,平安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听见堂婶一边揍人,一边质问:“说,是谁教你们的?”

    堂婶李氏为人泼辣,要是被她得了理,非得上门闹上半宿不可,娘亲不在家,老爹一个文弱书生肯定指望不上。

    本以为陈平继马上就要供出他们,谁料对面传来异常肯定的声音:“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不可能。”李氏边打边骂:“你这脑子,想不出这种鬼主意!”

    平安:……

    这话简直比任何凶器都伤人呢。

    陈平继却一口咬定是自己的主意,甚至撇清了弟弟的责任,不论李氏如何打骂,都不肯吐出一个字。

    平安叹了口气,该说不说,这熊孩子还挺仗义的。要不是家里人纵容,怕也变不成祸害人的纨绔。

    傍晚,娘亲从娘家回来,带回大舅从胡商手里买给他的驼骨笛。

    平安坐在提花地毯上,滴滴答答乱吹一气,陈琰靠在床头看书,林月白在榻桌上生了个小陶炉,摆弄一堆碟碟碗碗。

    “平安,来尝尝娘新调制的咸樱桃山楂甜茶。”林月白道。

    平安闻言一骨碌爬起来,接过来啜一口,果然浓郁酸甜。

    林月白又斟上一杯道:“拿给你爹。”

    平安颠颠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