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劝解,只好抓过丈夫来埋怨。

    “这也怪我?”陈老爷十分委屈。

    赵氏道:“是谁支使我去向儿媳告状的?”

    “不是,你自己也说这主意可行。”陈老爷道。

    “你不提出来,我哪来的机会说可行?”

    “你……我……”

    平安屏息看着他们,这下可好,祖父祖母也吵架了。

    好在陈老爷没胆量跟赵氏置气,只是和稀泥道:“小两口的事他们自己会解决,我们权当不知道嘛。乖孙,你今天来这儿可什么都没说,记住了啊。”

    平安看看祖母,小心翼翼地问:“祖母,我说了还是没说?”

    “没说。”赵氏瞪了陈老爷一眼,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

    陈琰告辞孙知县,从县衙带回一筐新鲜葡萄,据说是用进鲜船从大泽山运到江南的。

    回到家才得知,妻子得空回了娘家,陈琰心中暗哂:以为这样就能让他低头?不可能,他现在强得可怕。

    边往里走,边吩咐阿祥:“将葡萄送到灶房去,取三成用冰盘子镇着,余下的送到林家。”

    阿祥笑了一下,又忍住了。

    “笑什么,孝敬岳父岳母的。”陈琰道。

    阿祥更想笑了。

    平安跟祖父外出闲逛回来,玩了个满头大汗,冰凉的葡萄入口,驱散暑热,沁人心脾,他笑的眉眼弯弯,用空着的一只手攀着老爹的胳膊爬到他的腿上,两条小短腿在桌底晃呀晃。

    “不许抖腿。”赵氏道。

    平安停住片刻,趁祖母看不见的空挡,又晃了几下。

    陈琰只是微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