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温柔,轻轻揉了揉赵怀真的脑袋。

    共进晚膳的时候,即便真儿再如何伪装,身为朝夕相处的哥哥,怎么可能瞧不出她的异样?

    荣亲王瞧见一双儿女相亲相爱的模样,不由眼眶发热,嘴上却沉声道:

    “璋儿,你妹妹都知晓了。”

    赵怀璋已经猜到了。

    赵怀真这会儿急忙去抓赵怀璋的手,颤声问道:“哥哥,到底怎么回事!”

    赵怀璋面露苦涩,开口先认了错,“真儿,是哥哥的错,哥哥只是......万分不甘啊。”

    当年秘事,少有人知晓。

    彼时的荣亲王还是荣王,乃先皇最爱的宸妃所出。

    储君无德被废后,荣王便成了先皇最钟意的继位人选。

    可后来先皇病重,宸妃与先皇情深意重,忧心过度,也病倒了。

    荣王御前侍奉时,宸妃突然病急,荣王什么都顾不得了,急忙赶去见母妃最后一面。

    结果,这边宸妃才咽了气,那边就传来了先皇驾崩的消息,并留下遗诏传位安王,既当今圣上。

    如今想来,其中诡异重重。

    安王登基成了盛帝,虽封荣王为亲王,又赐了封地,却又以不舍骨肉分离为由,将荣亲王留在了京中,放在了眼皮子底下。

    闸刀时刻悬在头上,这些年来,如何胆战心惊、如履薄冰,当真也就只有荣亲王自己知晓。

    赵怀璋身为荣亲王世子,越年长,便越发明白了父王的不容易。

    且这么多宗室贵戚里,唯独他这个荣亲王世子不曾获恩入仕,被彻彻底底撇出了朝堂,碌碌无为。

    每每想起,他道不尽心中不甘,要知当初若没有棋差一招,登上皇位的便是父王,而他就是皇子,乃至储君了!

    赏花宴那日,他确实察觉到有人要在荣亲王府设局。

    皇子之间自相残杀,站在他的立场,自然乐见其成,所以他选择了作壁上观,甚至在某些时刻大开方便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