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于廉起来也不是,继续跪着也不是,一咬牙,只得站起身跟了进去。

    楚擎和个螃蟹似的,迈着八爷步,径直走向了正堂,路上大致扫了一眼,这于廉,果然是多金的财主,与之曲府相比不遑多让。

    入了正堂,楚擎直接坐在了主位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至于昌贤,自从见了流民后,话更少了,进来后也不坐,而是站在了楚擎身后,陶若琳和陈言则是在门外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开始了第二轮攀比。

    于廉一进正堂,又跪下了。

    还是那句话,不是陶若琳和陈言说的那些事给他吓着了,主要是这俩玩意和比赛似的抖落他那点破事,就那表情,那语气,那模样,估计早就给他八辈祖宗都查的一清二楚了。

    现在倒是没人吓他,而是他自己吓自己,越回忆以前做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越害怕。

    不过于廉久经官场,一看没有在门外直接给自己拿下,知道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老老实实跪在那里。

    “本署丞…不是,本教习…也不是,本…”

    福三提醒道:“本京长。”

    “什么玩意京长,本统领。”楚擎人模狗样的敲了敲桌面:“知道本统领今天来找你干什么吗?”

    于廉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不,不知。”

    “还特么不知道,怎么的,我再给他俩叫进来和你说道说道。”

    “不,不不不不。”于廉吓的够呛,连连摆手:“下官知错,下官知错了。”

    “你说你不是贱骨头吗,刚才在门口的时候和你说,你不信,非得试探我的底线,不是贱骨头是什么。”

    楚擎端起茶杯,刚要喝才反应过来:“我这么大个副统领,你都不说叫人奉茶。”

    “对,对奉茶,奉茶。”于廉赶紧回头喊道:“来人,都死哪里去了,还不快奉茶,上最好的茶,快。”

    “这才像话。”楚擎放下茶盏,抱着膀子说道:“前几天本统领听家里的管家说,你给我下帖子了,是有这事吧,让我过来修房子。”

    “不,不不,误会,是误会啊。”

    一提到这事,于廉悔的肠子都青了,本来寻思就是个工部左侍郎之子,屁都算不上,让你过来给本官修房子都是抬举你,谁成想,这小子竟然是千骑营的副统领!

    “啪”的一声,楚擎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本统领来都来了,你竟然和我说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