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似乎永远抖落不掉,就如同薛夔那些深可见骨的伤疤,也永远无法愈合一般,更如同,干冷的边关,无时无刻不摧残着薛夔的身躯一般。

    伤口,愈合了。

    可见了风,便疼。

    这些伤疤,就是薛夔能够堂堂正正说出自己是小人的缘故。

    楚擎为薛夔穿上了衣服,穿上了长裤,佩戴好甲胄。

    薛夔只是静静的站立着,如同一个人人摆弄的木偶,麻木的木偶。

    “我不杀你了。”

    “谢大人。”

    楚擎拍了拍薛夔的肩膀:“愿每一名边军,都如你这般,小人,小人也。”

    只因这一句话,薛夔终于忍受不住,失声痛哭,突然跪在了地上,双手,捧着脸,失声痛哭着。

    可薛夔,却不知为何而哭,或许,是忍的太久了吧,也或许,是只有哭,才能让他知道,自己,还是个活着的人。

    楚擎只是轻轻拍打着薛夔的肩膀,不停的拍打着。

    哭声、铃声、风沙声。

    统领、皇子、小人也。

    这便是边关,边关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