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宁城,紧张的备战氛围如一张无形且密不透风的大网,将整座城市紧紧笼罩。马庆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已然多日未曾合眼,他日夜不停地督促士兵修缮城墙。破损的砖石被一块块精准替换,城墙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忙碌奔走的身影。士兵们弓着背,吃力地扛着沉重的石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滚落,浸湿了衣衫,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马庆穿梭在人群中,亲自检查每一处修缮的细节,他的声音因为连日的操劳变得沙哑,却依旧坚定有力:“再快些,朝廷大军随时可能兵临城下!每一分每一秒都关乎着天宁城百姓的生死存亡,我们绝不能掉链子!”

    城中百姓也纷纷行动起来,青壮年们主动协助士兵搬运物资,一趟又一趟,不知疲倦。妇女们则在后方的临时厨房和医疗点忙碌,她们熟练地准备着食物,将热气腾腾的饭菜送到士兵手中,同时仔细地整理着绷带和草药,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后勤保障。孩子们躲在临时搭建的避难所里,眼神中充满恐惧,他们紧紧依偎在一起,时不时透过缝隙望向外面忙碌的景象,对未来既充满担忧,又怀揣着一丝期待。

    而在遥远的北平战场,信差历经千辛万苦,一路上躲避着朝廷的巡逻士兵,穿越了荒无人烟的山林,趟过湍急的河流,终于抵达了突厥大军的营帐。单于阿古达木坐在营帐的主位上,看着赵煜的来信,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营帐内,一众突厥将领围坐四周,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大汗,赵煜所言不无道理,朝廷援军不断从四面八方赶来,我们若不增派兵力,恐难以支撑长久。”一名身材魁梧的将领忧心忡忡地说道,他的脸上写满了焦虑,不停地搓着手。

    阿古达木沉思片刻,目光如炬,缓缓扫过众人:“可若从王庭调兵,王庭防御势必空虚,周边那些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的部落若趁机进犯,该当如何?我们不能顾此失彼。”

    这时,一名年轻将领站起身来,他身姿挺拔,眼神坚定:“大汗,我们可先从附近的附属部落抽调兵力,解北平之急。这些附属部落距离此地较近,调兵速度快,能迅速投入战斗。待击退朝廷援军,再从长计议王庭的防御问题。”

    阿古达木微微点头,觉得此计确实可行。就在他准备下令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骚乱声。

    一名士兵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连行礼都有些慌乱:“大汗,抓到几个形迹可疑之人,疑似朝廷密探!他们在营帐附近鬼鬼祟祟,行迹十分可疑。”

    阿古达木脸色瞬间一沉,眼神中透露出威严与愤怒:“带进来!”

    几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被押进营帐,他们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不敢直视阿古达木的眼睛。

    经过一番严厉的审问,这些人果然是朝廷派来离间突厥和赵煜的密探。他们供认,已在突厥营帐附近散布了赵煜欲与朝廷议和的谣言,还煞有其事地编造了一些所谓的“证据”。

    阿古达木怒不可遏,一拳砸在桌子上:“女帝竟使出如此下作手段!传令下去,加强戒备,严查营帐内外,每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绝不能再让朝廷密探混入!违令者,斩!”

    与此同时,在金碧辉煌的皇宫中,苏瑶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北平的消息。她身着华丽的朝服,在宫殿内来回踱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

    她深知,若离间计成功,将大大削弱赵煜一方的实力,朝廷便能轻而易举地各个击破。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北平却毫无动静传来,她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来人,再派密探前往北平,务必让突厥和赵煜反目成仇!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达成目的!”苏瑶冷冷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狠劲。

    在辽阳,林羽站在城墙上,望着城中疲惫不堪的士兵,心中满是忧虑。朝廷大军压境的消息传来,让他倍感压力,仿佛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他迅速召集将领们商议对策,众人围坐在简陋的营帐中,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将军,我们兵力损耗严重,经过之前的战斗,许多士兵都身负重伤,能作战的兵力大幅减少。而且粮草也所剩不多,按照目前的消耗速度,撑不了几天了,如何抵挡朝廷的进攻?”一名将领满脸愁容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

    林羽沉思片刻,目光坚定地说道:“派人去周边村落征集粮草,记住,一定要向百姓说明情况,切勿强征。同时加固城防,多准备些滚石、热油,我们要坚守到援军到来。辽阳是我们的重要据点,绝不能轻易失守!”

    然而,朝廷的密探早已盯上了辽阳。他们伪装成普通百姓,在周边村落四处散布谣言,说林羽是叛贼,百姓若支援他,必将受到牵连,会被朝廷严惩。

    一时间,周边村落的百姓人心惶惶,纷纷紧闭家门,拒绝向辽阳提供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