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看到杜云溪打发了来人以后,凤七泽便预料到她一定会问,所以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将桌子上的茶盏拿了起来。

    “无常散是一种可以帮人止疼的药,但是同时也是一种禁药。”紧接着仔细的将无常散的情况同杜云溪解释了一遍。

    “现在云溪你知道了吧。”说完凤七泽看了杜云溪一眼,沉默了下来,心中继续为方才的疑惑而不解,为什么太子好端端的要给阳王这种药呢?难道说阳王生病了呢?

    可是如果真的生病了为什么不请大夫呢?他明明这药的威力有多大。

    听完了凤七泽的解释,杜云溪同样沉默了下来,不过脸上淡淡的疑惑已经变成了满满的讽刺,原本以为那东西只有在现代泛滥,没想到到了这古代依旧不能幸免。

    下一秒,杜云溪想到什么,忍不住瞥了凤七泽一眼。

    “七泽,你可是在困惑为何太子会让狱卒给阳王下药吗?”凤七泽闻言抬头,看着杜云溪,缓缓点了点头。

    “因为阳王生病了,上次父皇在同北狄使团不愉快以后就吩咐下去对阳王又用了刑罚,只是这一次用的可能重了,如今阳王伤口溃烂严重,看守的人又不敢直接禀告皇上,就把事情告诉给了太子知道。”

    闻言凤七泽一愣,刚要开口询问为何云溪知道,突然想起方才的守卫瞬间便明白过来。

    那么看样子太子皇兄可能是真的只是为了给阳王止疼吧,想到这里,凤七泽心头的重石放了下去,心中同时为刚才把太子往坏处想而愧疚。

    虽然凤七泽没有说话,但是盯着他看的杜云溪看到他的表情变化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脸上讥笑意思越发的明显,顿了顿又继续道。

    “七泽,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了,这太子殿下在知道阳王溃烂以后并未请大夫,只是留了那药……”说到这里,杜云溪住了嘴,看着他的目光满是深意。

    当然上面这些杜云溪知道而凤七泽不知道的事情全部都是方才杜云溪松守卫出去时,守卫路上说的。

    “所以云溪你究竟想说什么?”一直沉默的凤七泽缓缓抬起头来,此刻的他面无表情,只是杜云溪却从那一双同太子一般的深邃眸子里看出了几分压抑不住的痛楚。

    “七泽,我想说可能很多事情我们不能接受,也不能理解,但是不代表它就不是真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顺着我们猜测的去抽丝剥茧,去找出真相。”

    “所以七泽,你现在心中的想法是什么?告诉我。”最后仿佛总结一般,杜云溪望着凤七泽,眼神坚定。

    凤七泽从来都不是一个薄情的人,生性厚道同时又看重情义的他在知道了某些真相以后都过得非常痛苦,这些杜云溪都是知道的。

    但是在杜云溪看来这些都是人生成长路上必须要经历的东西,只有经历了这些,人才可以变得更好,可以更加坚强的走以后的路。

    凤七泽深深凝视着杜云溪,半天转过头去,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目光幽然的看向窗外,杜云溪寻着他的目光看去,最后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停了下来。

    大树的顶端此刻正在有两只喜鹊打架,其中一只看着有些瘦弱,而强大的一只很快就将那只瘦弱的挤下了枝头,然后翩然远飞。

    而瘦弱的那只在掉下树枝以后,还没来得及飞起便被一旁经过的狸猫扑上,一把咬住脖子,挣扎片刻,终于不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