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泽虽然手中没有多少实权,但他是刑昭国正儿八经的五王爷,乃是正统的皇亲国戚仅从出身来看就只有皇帝比他尊贵。

    太尉虽然位极人臣可根本上只不过是官僚出身,往祖上翻个三四代还是一介草民,就算他手中再掌握多少实权,见到邢天泽也得客客气气的。

    并且现在是特殊时期,太尉不过就是一名被软禁起来的阶下囚,说句不好听的话能不能活下去,还得看负责审查案情的邢天泽心情好不好了。

    无痕没有跟太尉打招呼,就连最起码的一些礼都没有行,他从一走进书房开始,目光就在周围的陈设上扫视着。

    带路的将领行了礼之后,恭恭敬敬的退出了书房,他官职低微在这几位大人面前可没有半点说话的资格。

    “太尉受惊了,军饷失踪乃是头等大事,稍有不慎就会影响国之根本,皇上对你的所为只不过是为了安抚人心,如果你真的没有半点儿嫌疑,本王丁当还你一个清白之身。”邢天泽没有过于的罗嗦,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不知道五王爷如何还老夫清白之身?”太尉将手中的竹简放在了书桌上:“下官位极人臣,深知食君之禄就应当担君之忧的道理,虽然负责押送军饷的是老夫的心腹下手,可是他会不会背着我做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就犹未可知了!”

    “我们并没有说军饷失踪之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太尉用不着这么着急推脱责任吧?”无痕微微一笑,转身走向了摆满竹简的书架。

    “老夫并不是推脱,只是在为王爷指名查案的方向,不要在下官身上浪费时间!”太尉面不改色的看着邢天泽:“今日你们来找老夫,就是觉得我做出了监守自盗之事嘛?”

    “太尉乃是刑昭国一等一的聪明人,本王也一样军饷失踪之案跟你没有半点儿关系。”邢天泽紧紧的盯着对方的双眼。

    “当夜滂沱大雨,负责押送军饷的四位将领跟数百名士兵都亲眼所见有鬼影出没,鬼神之事不在人为。”太尉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怅然之色:“案发之地乃是当年百越降卒被处决的地方,这一点五王爷应该比老夫更加的清楚。”

    陶明熙深深的看了太尉一眼,心中顿时就觉得这人这是好生厉害啊,简直就是伶牙俐齿,仅仅三言两语之间便把案情的关键,从自己的身上转移到了虚无缥缈的鬼神之上,而且还跟邢天泽扯上了关系。

    太尉如此迫切的推脱,更让陶明熙笃定他是做贼心虚,想要把他身上引来的嫌疑给推脱干净。

    邢天泽双手紧紧的放在了背后,眉头略微的皱了起来:“太尉身为朝廷命官多年,当年也曾远赴北方治理过旱情,怎么什么时候开始相信鬼神之事了?你怎么就能够确定军饷失踪并非灵异而是人为呢?”

    “五王爷严重了,当初老夫远赴北方是带着皇上的期望而去,不敢心生半点儿怠慢之情。”太尉在说话的时候微微侧身,伸出双手举过头顶抱了一个拳:“不过军饷失踪,人证物证俱在莫非还有其中还另有隐情?”

    邢天泽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慢慢的向前走了两步正式着他的双眼:“本王不知太尉可曾听说过一种名为水化金的东西?”

    他这话一出书房之中顿时就陷入了寂静,就连正在翻动着书架上竹简的无痕,也不由得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转过头来老子看着太尉。

    “下官为本听说过此等名讳,不解之处还请王爷明示。”太尉眼神中闪过一阵异样的色彩。

    “水化金,顾名思义就是一种表面上看起来很黄金差不多,可是一接触到水就会消失并且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东西。”无痕手中拿着一份竹简走上前来替邢天泽解释着:“恰好此次军饷神奇在午夜中消失,不正跟水化金有异曲同工之妙嘛?”

    太尉微微的低下了头,转身走到窗户旁边看着外面的远中的雪景,陶明熙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处翘起一抹弧度,心中暗自想道:当真是一只老狐狸,话都说的这么明显了居然还没有表露出任何破绽出来?

    邢天泽跟无痕也没有过份的催促他,站在原地静静的等着太尉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