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就这么坐在床边盯着她这张娇娆如画的脸,听着她呼吸越来越快,不知怎么的目光就被不断起伏的被子给吸引了,而陶明熙白而细的脖颈往下,从他的角度恰好能窥见一丝引人遐想的风景。

    刑天泽不由得回忆起他初次见到陶明熙的那天来。

    那天,早就已经得知自己的婚姻将会成为两国政治联姻的牺牲品,心情不大好的他,穿着一身大红喜袍,骑着高头大马,带领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出了南城门,在烈日下暴晒了一个是老大,才等到姗姗来迟的甫阳国送亲队伍。

    甫阳国同样极为看重这桩婚事,他在城楼下能看到那送亲的队伍长长的直延伸到他看不清的远方,对于最前头的那顶极为豪华的马车,和里面他未来的妻子,他却是目光未曾停留。

    直到轿子停在他的面前,甫阳国使者宣读婚书,他才勉强带着不耐心情扫了一眼花轿,然后调转马头领着队伍往他的王府走去。

    漫天的锣鼓声和鞭炮声以及看热闹的人声和礼乐声喧闹了整座京城,他骑在马上受着全城女子的仰慕眼光,和男人们或嫉妒或羡慕的眼光,回到他的王府,整个过程他心中没有一丝的波澜,不论是喜,还是不是喜的任何情绪都没有。

    王府门前,他下马,踢轿,撩开轿帘看见一身大红凤袍的她端坐在其中,红盖头遮住她的脸,他亦没有刻意去看,就这么,喜娘用一条红绸将他和她相连,他牵着她走进王府,拜堂成亲。

    洞房这回事,他倒是听说过,但从没闹过,更对于为了国家而去洞房没有一点好感,一向长饮不醉的他那晚硬是装作酒醉,在洞房花烛夜躺在卧榻上和衣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才懒散地用一道掌手掀开盖着他的新娘子的那方红盖头。

    他甚至没有看清她的脸,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准备进宫面见太后。”

    然后他便扬长而去。

    后来他和她独处一辆马车,他的目光仍旧没有在她脸上停留,下了马车后也只是装模作样地牵着她行走,至今回忆起,柔软的触感似是他对她唯一的映象。

    从宫中见了太后回府之后,他再没踏进她这院子一步,而她很快便整日闭门不出,似是因思乡而结郁,但于他毫无影响,他不强求她配合他演戏,每当有需要她出席的宴会便让孙氏代为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