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的惊呼声拉回了我的思绪,我低头看向脚边那四分五裂的陶瓷碎片,立即弯腰去捡,不料瓷口太锋利,割破了我的食指。

    一时间血珠涌出,刺痛感蔓延至心扉。

    “我的皇家伍斯特!这可是难得的纪念款,”婆婆痛心疾首,指责声随之而来:“沈弦月,你怎么笨手笨脚的!生不出孩子也就罢了,还摔碎了我的小心肝!”

    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碎裂,扎的我心肺血肉模糊。

    疼。

    好疼。

    我在心里默默地喊,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眼圈也在这一瞬红了。

    一时间我分不清是伤口疼,还是心疼。

    直到手腕被抓紧,我看到了面带愠怒的纪云州嘶吼着嗓门道:“快拿药箱!”

    沁凉的触感落在指尖时,我微微抬眸,一眼就看到了那双犹如玉器般的净白手指在我的眼前舞动,细心又利落。

    是纪云州的手。

    我不动声色的往回缩了缩,让男人握着创口贴的手悬在了半空中。

    他顿了片刻道:“还疼吗?”

    语气难得的和善。

    五厘米左右的伤口,连真皮层都没伤着,按照皮肤恢复周期,最快一周后就能恢复如常。

    纪云州作为外科医生,应该比我更清楚,又何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演什么嘘寒问暖呢?

    而且,演的那么像。

    我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声音恢复如常:“没事,小伤,让大家担心了。”

    一个契约婚姻里的牺牲品,随时可能被取代,又有什么资格寻求关爱呢?

    这种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