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口一个穿着单薄的姑娘,头发凌乱,衣裳也皱巴巴的,可是依然能看出来那是好料子,这明显不是什么穷人家的孩子,可是这做的事情,怎么这么渗人。

    家家户户都在过年,都很喜庆,她倒好,在别人家门口哭,还冻成这副模样,不知道的人路过,还当这家出了什么负心汉呢。

    “艳茹!”赵敏惊呼一声,赶紧把自己的披风给解了下来,艳茹的嘴唇已经发白了,手冰凉冰凉的,小脸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你怎么来了也不进屋?还穿的这么单薄,披风也不带一件,还有你这头发怎么回事?”赵敏实在忍不住了,不是自己家丫鬟也忍不住要数落起来,哪知这话一出,艳茹哭的更大声了,都抽泣起来了,而木兰花他们打麻将哗啦哗啦的,什么都没有听见。

    “我,我带了披风的,路上遇到了几个流民被抢了去,还有发饰跟银子也被抢了。”艳茹哭的讲述自己的遭遇,好久没有被人关心了,没想到现在关心她的人居然是她一直都不怎么待见的赵敏。

    她从何府出来,漫无目的的在街面上溜达,因为心情不好,没有想那么多,走到了偏僻处遇到了流民,索性就这里比较近便先过来了,听到大家欢声笑语的,她知道何辰欢的确在此,心里自然是越发难受了,哭的没完没了。

    “唉,你一个姑娘家,大半夜的一个人,可不是容易遭抢吗?”赵敏真是又心疼又气愤,本来有宵禁倒是也不会有人出门的,今儿个过年,宵禁是取消的,结果鸟鬼蛇神都出来了,没了披风没了银子都算是小事了,至少没有出什么大事。

    “好了好了,别哭了,先进屋取暖吧。”赵敏也冷的抖了一下身子,她不过没有披风这么一会儿就觉得受不了了,而艳茹还不知道没有披风多久了,可不冻着了。

    “不不不,我就是来看看,公子不在家过年我不放心,知道他和蒟蒻在你这里,我便安心了,我,我还是回家去吧,省的遭了我们公子的嫌弃。”艳茹说着说着又觉得委屈,豆大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赵敏今日倒是问过何辰欢为何艳茹没来,何辰欢说是艳茹在家有事的,没想到居然还能闹这么一出。

    “我们去院子里取暖,他们现在在屋子里打麻将,听不到的,或者你跟我来厨房,我正在做点心呢,你还没吃饭吧?吃一点热乎的,就不冷了,就算要回去,也不能这样回去啊,再遇到什么歹人了怎么办?”

    赵敏知道艳茹此刻状态不好,只能好声好气的哄着。

    “再说了,你刚才也就是遇到不厉害的流民了,要是遇到厉害的,就你这漂亮小脸蛋,被人劫走怎么办?来,跟我来。”赵敏说完便拉着艳茹往院子里去了,艳茹也就半推半就的,最后二人还是去了厨房,艳茹的肚子可是叫的响亮呢。

    艳茹一直张望那边传出麻将声的屋子,脸上不知道是期盼还是失落,又想见到她的公子,又怕真见到了遭嫌弃。

    她刚才在门口甚至想过要直接冲进来质问,质问为何不带着她过年,可是真到了地方,却不敢了,她心里始终还是惦记着何辰欢的。

    “行了,跟我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赵敏双手托着下巴,望着眼前这个小可怜,脑中浮现出第一次见面那个嚣张的不得了的艳茹,当真是判若两人。

    哪知赵敏这想法还没有挥出脑子,艳茹就变了脸了:“你,你别以为对我有点好,我就会喜欢你了,我今儿个是落魄了一些,但不代表我会喜欢你,我的事情,可没必要跟你交代。”

    艳茹红着脸,低下头吃饭,甚至都不敢看赵敏的眼睛,明显是有些心虚的。

    “好好好,随便你,不过我只说一句,身体是你自己的,造坏了没有人心疼,更没有人为你承担后果,你要时刻记着,这世界上,最值得爱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旁人。”赵敏说完摇摇头走了,继续去看刚才的点心。

    而艳茹脑中一直浮现这句话“最值得爱的人是自己。”她真的值得自己爱吗?她又真的爱何辰欢吗?她不明白,她没有这种概念,她只知道想靠近何辰欢,想陪伴左右,这些日子她确实逾矩了一些,是想更进一步。

    可是没有更进一步,反而退了好几步,就连以前那种陪伴在左右伺候都做不到了,艳茹抹了抹眼泪,继续低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