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礼不想跟她说这些敏感话题,又被她逮着问,“说嘛。”

    逼不得已,他言简意赅地吐出四个字,“围海造田。”

    围海造田四个字,让虞晚瞬间联想到填海造陆。

    可下一秒,脑中又生起困惑。

    从附近山上挖下来的红泥土填补草海湿地,是谁说能成为种植水稻的田地?

    这跟海边沙滩种小麦,年年亩产千万斤,有什么区别?

    举万人之力,做一件滑稽又可笑的蠢事。

    想到这一层,虞晚顿时起了一手的鸡皮疙瘩,她不过随口一问,却好像扯出了炸药包的引火线。

    她怕炸伤自己,又规规矩矩地坐好。

    远处浩浩荡荡的军民队伍还在挖山修堤,填土运土。

    随着吉普车行驶,虞晚也看清拉着横幅上的标语。

    「向滇南泽要进军,向滇南泽要粮,移山填海,围海造田」

    「改天换地,为民谋利,造福子孙」

    ……

    响亮口号,开山炸石。

    虞晚没有问是谁下的命令,因为开车警卫员的军装跟远处参与围海造田的人一样。

    她拿起腿上的报纸继续扇风,眼珠子滚到沈明礼脸上,窥他神情有些严肃,以为他不高兴,他又伸展胳膊帮她把车窗摇了下来。

    “坐了两天火车,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要去大湾。”

    沈明礼的嗓音有些低沉,带着少有的温和,说完安排,还对虞晚笑了下。

    虞晚拿报纸扇了他两下,难得大方地送了他两阵风。

    “我不热,你自己扇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