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看了他一眼,自顾自地低声说道,“你把我抓到这里,还问我是谁?我说我是张麻子你信吗?”

    “钦差大人问话,还不跪下回答!”

    一名手下见状大怒,冲着江闻粗眉横立,抓起手边齐眉棍就打向江闻的膝盖弯。

    江闻冷哼一声,不屑地转过身去,硬受了这一狠棍。

    但这记轻易就能把人腿打折的狠招,就像撞上磐石一般断成两截。

    “软弱无力,再来!”

    听到江闻的嘲讽,古怪打扮的手下怒气勃发,这次拿起一旁的仪仗铜棍,运足十二分力气挥棒打来,显然不相信寻常血肉之躯,这次能把铜铁也崩断。

    棍棒及身只是转瞬之间的事,但这一次棍子不但没折断,还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原路反弹了回去,虎口迸裂瞬间不受控制地脱手而出。一棍敲中他自己头上。

    随着一股鲜血从额头流淌下来,这手下双目不可置信地向上翻着,气绝到底没了生机。

    夹带着一棍之威的江闻淡淡笑着,让这些满脸刀疤的狠人都紧张了起来。即便江闻双手被套上了大枷,脖子缠住了铁链,可这种谈笑间杀人的气质,还是让他们感到胆寒。

    “你这么好的功夫,不如留下为本官办事,我可以放你一条活路。”

    衍空和尚坐在公案后,寻常说话就如平地惊雷,震得案几微颤。

    江闻听到之后却笑了起来。

    “大师,我看你的功夫也练到了纯青,怎么把脑子给练坏了呢?”

    身边又有一个手下想试着下黑手,却被江闻抢先一步瞪了回去,如果他真的不开眼,江闻也不介意让他试试护体真气是怎么样运作的。

    江闻继续说道,“今天你说要审案,却连个刀笔师爷都没叫来,笔录画押也都能伪造,这案子怎么断还不是凭你空口白牙。等一下,大师你该不会不识字吧……”

    衍空和尚冷哼一声,手臂伸开如同鹏翼,迅捷如电地抓过毫笔,在一枚令牌上龙飞凤舞地书写完,抛掷在了江闻面前。

    “你知道‘死’字怎么写吗!?不老老实实合作,这斩决牌子待会就插到你头上了。”

    江闻抬眼一看令牌上的“死”字,竟然是遒劲有力的狂草,对方还真不是个文盲——不仅如此,单说这手书法比江闻都强上许多。

    “这字飒!很飒!”

    江闻抬起戴枷的手比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