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

    地契多为田契以及县城中商铺。

    一份田契,一份人契,霍去病就这么跟管事一同整理着。

    看着沉稳沧桑了许多的霍去病,管事似有所悟,也轻叹了口气。

    一个下午跟晚上。

    霍去病将家中所有的田契与人契都交接了出去。

    没给其他人,就是家中的这些仆役。

    还回人契,便相当于赎了身,这个时代,佃农跟主家签订契书是属于私底下的事情,并不会在官府有所登记。

    而只有那些卖身为奴的才在真正意义上脱离了‘人’这一物种的身份,成为一件货品,能够随意的交易。

    但汉朝的‘奴’除了是货品外,同样也是需要交人税的,当然,这份税是由这些奴的家主支付。

    霍家的奴不多,卫少儿喜清净,只有不到二十人,其他都是佃农。

    如今这些佃农私下与霍家签订的契书都被霍去病还了回去,同时还没人附赠了田产。

    田地霍去病带不走,倒还不如卖个好,或许是一路走来所见,霍去病心里对底层百姓多了些理解。

    在一片感恩戴德声中,霍去病只在家留宿了一晚。

    第二天天还没亮,霍府外的马车就已经备好,将阿母跟没睡醒的弟弟霍光带上了马车,霍去病带着二十奴仆以及霍家管事驾车消失在了暮色里。

    他这次回来,没有告知任何人,就这么静悄悄的回来,然后有静悄悄的离开。

    今后。

    世间便再无冠军侯了。

    ——

    跨过长白山,淌过鸭绿江便是朝鲜的地界。

    昔日卢绾兵变逃向朝鲜,一举击溃了当时本就岌岌可危的箕子朝鲜,建立了自己的政权,也就是如今的卫满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