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种之前要先将土翻一遍,再洒马粪进去。

    文澜种植物向来用特殊手段,两辈子都不会这种活,卫雅更不会,张氏出身商贾,也没沾手过。三人空有农具不知道怎么办。

    最后还是张氏带了些吃食去隔壁宅子走了一趟,邻居大婶过来教的她们。

    “看见没,从侧边下镐,刨起来就行,挺简单的。”大婶一边说一边抡下一镐。

    她像黎山大多妇女一样将头发盘在脑后,两脚跨站在一根垄两侧,手臂抡起来时有种特殊的有力量的美感。

    文澜和卫雅在后边有样学样,很快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诶,大妹子,你没去找那户人家吧。”刨了一会,大婶两手搭在镐把上,冲文家另一边的院子努了努嘴。

    张氏不知何意,于是诚实的摇了摇头。

    大婶嘴角一撇,“幸好啊你是先找的我,我可跟你们说,尽量别跟那家人扯上关系。”

    张氏同文澜卫雅对视一眼,三人虚心请教道:“这话怎么说?”

    “嗐,邻里邻居的我也不好多说啥,这么告诉你们吧,这原来的那户就是因为受不了他们搬走的。没看这后院比前院窄吗?都是那边人抢过去的。”大婶无效压低了下嗓门,又紧张兮兮道:“听听得了啊,可千万别说我告诉你们的。”

    “那是自然。”文澜笑眯眯的承诺,又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不少街坊四邻的情况。

    大婶是个自来熟,竹筒倒豆子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黎山还是爽快人居多,不好相与的是少数。

    就文澜听到的情况来看,大婶虽和别家偶有摩擦,但都无伤大雅,她只对隔壁那家意见颇深。

    聊了会闲话,三人又谢过大婶,才说要送她回去。

    “没事儿,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们再有事儿找我啊!”大婶哈哈一摆手,单手撑着墙头跳回自家院子,犹自扭头喊:“没事就来我家串门!”

    “忙完这阵子一定来!”张氏热情回应。

    等大婶身形消失,她才转为忧虑看向文澜,“听她说的,那边也许不好相处,当初买宅子我确实忘了考虑邻居这回事。”

    这也不能怪她。

    文家在虞都有独立的宅院,完全不用和邻居打交道,到了黎山隔壁也只有一个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