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那边忙的团团转。

    曹恭直和文德厚吵得不可开交。

    文家众人习以为常。

    只捡俩人吵架中有用的话听。

    文澜懒洋洋靠着柜子,分出半边脑子听话,另半边脑子琢磨着,怪不得老曹说怕吵到他夫人,他俩是真吵。

    曹恭直原是度支尚书,做个小小账房对他来讲简直小菜一碟。

    兼在刘家待了有些日子,大概账目都过了眼,便从中瞧出了许多外人不知道的事来。

    比如铁矿。程大山打听到的消息是:官府放给刘家开采,每年分一半的钱。

    但从账上看,根本不是全部得利的一半。

    在官府和刘家分利之前…

    有一伙来路不明的人拿走了大头。

    是谁,没人知道。

    勾栏那边的账很乱。

    用曹恭直的话说,写的就是一团狗屎。

    不过乱有时候是为了掩饰一些猫腻,那种地方藏污纳垢,单看能不能逮住把柄。

    “你既知道他家行为不端,缘何还要留着?”文德厚蹙眉。

    曹恭直一丝羞赧都没有,直白坦荡道:“当然是刘家给钱多,我得给我家夫人赚钱,你儿子不也在他家教书?”

    “我儿再不会去,如此人家,衰败是迟早的事,我劝你也另谋出路。”文德厚板着脸。

    “自己日子都过不明白还教我呢!”曹恭直嗤了一声,“等他家生意黄了我自会找地方,倒是你们,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自求多福吧。我得走了,我夫人还在家等我吃饭呢!”

    文家人送他出门。

    文澜就势带着弟弟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