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晞月靠在乾隆怀中,听了他的话,不由微微仰头,似笑非笑地注视着这个开始胡编乱造的男人。

    她心中明镜似的,自己所收藏的那些话本子里,压根儿就没有这般惊世骇俗的故事。

    毕竟,在当下这个时代,这种情感乃是世俗所难容的禁忌,既不被主流价值观所认可,自然也不会有文人墨客愿意冒着触怒世人的风险去撰写这样的故事。

    乾隆察觉到高晞月那洞悉一切的目光,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何等荒唐的话。

    他暗自懊恼:死嘴,说得可真快。

    这下可好,后面这几句瞎话纯粹是画蛇添足,反倒让自己更加窘迫了。

    乾隆不禁有些纳闷,自己平日里在朝堂之上,在众人面前,向来是稳重自持、言行有度的一国之君。

    为何独独在这心爱之人面前,却总是这般频繁地出糗失态呢?

    乾隆一想到自己刚刚那番荒唐的言论,就不敢去想自己在高晞月心中究竟是何种形象了。

    这般念头一起,他顿觉心气儿都散了几分,一下子没了平日里的帝王威严,像个寻求慰藉的孩子一般,将头轻轻埋入了高晞月的颈项间。

    高晞月见此情景,心中一软,赶忙伸手回抱住乾隆,另一只手缓缓地顺着他的脊背轻轻抚动,试图安抚他,同时温言软语地说道:

    “臣妾方才真的不是在笑话皇上,说来也巧,从前臣妾私下里也曾有过类似皇上这样的想法。今日听到皇上所言,臣妾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只觉得这是臣妾与皇上心有灵犀。”

    乾隆哪能听不出高晞月这番话是在哄他,但身为帝王多年,这点颜面他还是能放下的。

    于是,他顺势就着高晞月递来的台阶,神色也恢复了些许从容。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萦绕在鼻尖那如兰似麝的幽幽香气,然后缓缓抬起头,目光定定地望向高晞月,郑重道:

    “晞月,那海官女子绝非善类,此次之事过后,朕便将她处置了,可好?”

    高晞月点点头,她说过,她向来是个睚眦必报之人。

    先前她之所以阻止乾隆处置海兰,很难说不是存着让海兰对二阿哥下手的心思。

    说起来,二阿哥是无辜的,可也不那么无辜,谁叫他是富察琅嬅的儿子呢。

    她怎么可能让他的结局比剧中还好呢,那明显不现实。

    乾隆见高晞月点头同意,也暗自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