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的梁京白仍旧不理她。他分明在装睡。黄清若凑过去,凑到他的耳边。

    他嫌她吵,她就让他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吵:“梁京白,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如果要当我的东西,就不能再属于别人,否则我要毁掉你。毁不掉你我也要玉石俱焚。我早些时候就提醒过你,兔子被惹急了也是会咬——”

    梁京白侧过头来,咬住了她的唇,让她闭了嘴——他现学了她的招数,是吗?

    不容易停下来。

    可黄清若的状态不太好。因为燃香烧完了,虽然空气中残留着燃香的气味,但对于他们要做的事情却不够用。

    黄清若因此意识到,她对燃香确实生出一点点抗性了。之前他们也只点一枝香的分量,够他们整晚。

    梁京白想作罢。他说香用多了也不好。

    黄清若不乐意:“六哥怕身体,就想办法捂住自己的口鼻。你不用每次陪我一起闻香。”

    她知道她说得轻巧,实际上他们同处一个空间,他哪里有方法能避免?

    她甚至又从自己的态度里察觉到任性,又是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任性。

    见梁京白不动,她任性地推开他,要下去亲自再点香。

    梁京白按她回去。

    黄清若不停地烦他、不停地吵他。

    一方面是她真的想,一方面也是突然感到害怕,害怕她对燃香的抗性与日俱增的话,到最后燃香对她彻底没用了,她该怎么办?

    她连短暂的快乐、短暂的拥有他的机会都将失去。倘若不曾拥有,她本不会害怕失去。

    残留的燃香尚能对她的情绪起作用,有所减弱的作用仍旧是作用,放大了黄清若的这种担忧与害怕。

    被放大的担忧与害怕,又给黄清若带来了悄无声息的眼泪。

    她想要趁着还有机会拥有的时间,极力地拥有。

    梁京白显然误会了她的眼泪,以为她是太想要而哭。

    他心里必然因此更加瞧不起她。黄清若没做解释,因为她看到梁京白去点香了。

    她的不受控的眼泪,也算立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