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在两个人都清醒的状态下,梁京白问她。

    黄清若不习惯。

    并因为她脑子里联想起的每回应该在这句话的同时附带的她的身体体验,她感到不合时宜。

    “没想什么。”黄清若回答。

    顿两秒,黄清若又说:“在想六哥还有没有其他事,没有的话,我要去洗洗睡了。”

    梁京白默了默。

    她前后的转变有些明显——一开始她邀他进她的卧室,和现在她的间接轰人,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见他盯着她一声不吭,黄清若重新开口:“六哥……?”

    梁京白给她的回应是……吻住她。

    等于梁京白还是补了那颗她喝完药应该得到的糖。

    这颗糖的滋味,在吃到的档口一如既往地甜,可等梁京白离开她的卧室之后,黄清若独自站在洗浴间的花洒底下,从头到脚冲着热水澡,却没感到以往都有的回甘。

    取代以往那一丝回甘的,是淡淡的酸涩。

    做人要知足、要有自知之明。黄清若提醒自己。

    从前哪里需要提醒?从前她始终对自己的卑贱如草芥有着清醒的认知,能多活一天都算偷生,怎么还会不知足的时候。

    如今……她如果膨胀了。

    她到底还是在梁家人对她的虚情假意中潜移默化地膨胀起来。

    又在梁京白给她的错觉之中沉沦得太肆无忌惮,以至于迅速地产生贪心的念头。

    现在掐灭贪心的萌芽应该还来得及。

    来得及……

    -

    第三期节目的录制,上午就开始了。

    是节目组照顾到嘉宾们都是需要工作日按点上班的普通素人,所以尽可能地将录制的时间避开三更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