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父坐在女儿沙发上,有些局促不安。

    “喝口水。”梁瑾给两人一人倒了杯温水,才拉了把赵晨的小凳子,坐在两人的对面。

    梁母端起茶杯沉默起来。

    梁瑾也没吊着二老的意思,“赵砷今天那些话您在害怕什么?”

    二老谁也没有吱声。

    梁瑾也没急着逼问,淡淡道,“想必你们也知道前些日子我参加了同学聚会,我也一个都不记得了,但是我从那些人口中知道了上学时候不一样的我。”

    梁瑾顿了顿,“自信高冷……而在我的记忆中,赵砷一直都是说我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大学时候都是他跟我说话,带我……”

    梁瑾轻笑,没再继续后面的那些描述,结婚七年,赵砷说过太多太多这样的话,每次她做了不如意他的事,他都说强调说,她失忆前应该怎样怎样……

    “不少同学还说,我们两个是毫无交集,完全两个世界的人,怎么会走到一起?”

    梁瑾一连串的话让二老脸色均是变了,他们不知道该从哪里去说这事。

    “如果我没猜错,我失忆前其实不是赵砷嘴里的那样吧?应该说,我就该是光芒万丈,赵砷望而不及的那种吧?否则,我爸也不会每次在遇到邻居时,恨不得全世界炫耀,这得是多优秀的女儿才值得他这样骄傲啊……”

    现在想起来,她每次回去,就从来没看到过她失忆前的任何东西,是在怕她睹物恢复记忆,还是在怕什么?

    梁父嘴张了张,最终还是闭上了。

    梁瑾嗤笑,“其实离婚后,包括现在,我有时候会在想,我究竟造了什么孽,才让你们那么狠心让赵砷糟蹋了我那么多年?”

    梁母鼻子发酸,被女儿这么一说,再也忍不住扑在腿上失声痛哭,“不是的,瑾瑾,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