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每日炸油条剩下的油,自家是怎么吃也吃不完的,二次用油时间长了他总担心出了什么岔子。

    常金花心疼这么些油每日扔了可惜,总说攒起来她吃,或是拉回乡下给宋六婶家或二叔嬷张小雨那儿。

    孟晚便叫了宋亭舟来,三人坐在一起说这个问题,“油这种东西价格不便宜,但越用越黑说明是有杂质……就是毒素在的。可能短时间内是看不出来问题,若是时日长了呢?万一身体出了岔子该如何是好,到时候再后悔当日为了省钱用这些黑油就晚了,左右咱们刨去成本还挣着钱,就别省这些油钱了,全当咱们用完了,别人要也不许给。”

    孟晚故意将事情说的严重了些,态度也难得强硬,低价卖他不敢,那就是赚黑心钱了,送人又怕时间长了惹出事来,还不如当日多炸些东西卖,用完扔了也就扔了。

    宋亭舟拍板钉钉,“那就自家也不用了,家里用油本就不多,该用好的。”

    常金花左看看右看看,也只能随了他们。

    她将剩油给过隔壁吕氏,卖剩的豆腐脑油条也送过两次,吕氏便对她亲亲热热的,之后常金花听了儿子和孟晚的话每日剩油就倒,还被吕氏撞见过。

    “哎呦呦,这多可惜啊,宋家妹子你若是不要送我得了。”

    常金花脸皮没孟晚那么厚,颇为不好意思的解释:“这油用的脏了,人吃了怕是不好。”

    吕氏笑意渐淡,她心里暗道:人吃了不好你之前还给我拿,怕不是推辞吧。她家一家五口吃了这些时日也没见把谁吃躺下了,定是他家孟小哥儿不想便宜旁人,吃不了宁愿倒了也不送人。

    呸、黑心肠的小娼货,怪不得成日与柳巷的暗娼说说笑笑的,都是一路货色!

    “我向你讨要又怕人说我捡便宜,这样,你剩下的油我五文钱一锅买了如何?姐姐我倒不是稀罕这剩油,只是见你倒了可惜罢了。”吕氏脖子扬起,竟还拿捏起常金花来了。

    可惜常金花也不是什么十几岁的小姑娘了,吕氏态度转变她也不是察觉不出,提起脏油桶,常金花面上也冷淡下来:“这油若是将谁吃出了毛病我家可担不起责,吕嫂子若是想吃油了只管去油坊买好油便是。”

    “真真是富贵人家,有钱都不稀罕赚。”吕氏阴阳怪气的说了顿走了。

    此后两家便冷淡下来,同住一个院也说不上几句话,倒是东厢房的租客不知什么时候又从老家回来了,一老一少两人,也不知是做什么的,整日早出晚归。

    倒是每日会让孟晚给他留三四根油果子和两碗豆腐脑。

    孟晚将两碗豆腐脑和四根油条装进篮子里,放到西厢房的窗户外的挂钩上勾着,然后轻敲两下房门,“葛师傅,油果子给你放好了,记得取。”

    房里有时有人,有时没人,怕野猫野狗的爬上去偷吃,孟晚都是挂的高高的。

    这回显然是有人在家的,孟晚刚转过身子,西厢房的房门便被推开,一名身形精瘦的白面男子走了出来。

    他身形颇高,禹国的一尺大概是现代的23厘米左右,这男子不到八尺也有七尺八寸了,将将一米八高,比宋亭舟矮上一些。

    不过他面相却十分俊美,极像话本里说的白面书生。